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。

    且看这姑娘在府上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,便知道那主母跋扈成了什么样。

    沈秋辞瞧着宋昭身上伤痕累累,一看在家中就没少遭主母虐待,

    如今宋世诚巴结着宁柏川,隔三差五就要往宁家送礼去,沈秋辞也是在暗处瞧见过的。

    她也是觉着和宋昭颇有缘分,于是问她,

    “我大约知道些关于你家中的事,你可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?”

    可宋昭却摇摇头,一脸倔强地说:

    “姐姐或许能帮我一时,但却帮不了我一世。我要的东西,唯有自己亲手争来,才会觉得安心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一愣,

    心想这丫头倒是好大的野心。

    后来又有一丫鬟喘着粗气追来了烟雨楼台,她一把拉住宋昭的胳膊,口中急糟糟地说:

    “二小姐!夫人马上就回府了,咱们要是再不回去,晚上又少不了要讨打!”

    “哎呀云杉!我走就是了,你别拽着我!”

    沈秋辞瞧着她们主仆俩渐行渐远的背影,倒觉得像极了从前的她与夏裳。

    夕阳西落,

    灿金的光影如同轻柔的纱幔,披在上京的长街大道上。

    沈秋辞看着宋昭离去的方向,会心一笑,心里默默:

    便祝她来日,诸事顺遂吧。

    次日成行,沈秋辞绕路先去了趟沈家祖坟,祭拜父母家人。

    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能在家人的坟前,与他们好好说会儿话。

    前几日上京多雨,秋雨落叶,按说墓地该是十分脏乱才对。

    可来时,沈秋辞却见此地一切整洁如新,似乎不久前才被人打扫过。

    夏裳和芳姨虽都已离开了沈府,但多年主仆情分她们都念着,也时常会来墓地祭拜洒扫。

    故而沈秋辞也便没有多想。

    她将祭品摆放好,而后于一旁席地而坐,轻抚着一座座墓碑,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,

    “阿爹,阿娘,哥哥,姐姐而今大仇得报,你们也可于九泉之下安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年来,我无时无刻都活在仇恨里,实在是倦了。”

    “而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