柱子站起身伸手看向他奶奶,嘴里挤出俩字“钥匙”。
柱子奶奶擦擦泪,走到窗台边掀起一块砖头,下边压着一片钥匙。
柱子拿了钥匙,插进了锁眼,这把钥匙不仅打开了门,也打开了他爹人生的新大门。
“爹,出来吧。”
蓬头垢面的刘军,除了嘴上有点油亮,其他没有一处光亮,整个人身上笼罩着阴郁之气。
“叔!还认得我吗?”
“强子。”
刘军笑着抬头沐浴阳光,大概是太久没有见到日头了,他被晃的咕咚坐在了地上。
王强和柱子赶紧把他架起来,柱子奶奶拿了一把凳子放在刘军屁股下边。
“奶啊,老叔这不能老关在屋里了,得多晒晒太阳,这身上一点一股子阴气,比陵园看门老头还吓人。哪怕你把院门锁上,也比把他关在屋里强。”
柱子奶奶拉住王强的手,夸他能干,感谢他带柱子一起赶海。
“强子你现在正干了,有能耐了,柱子跟着你我也放心了。”
“柱子从小有点傻,脑子转的慢,干活没有眼力劲,你该打打该骂骂。”
王强被老太太三言两语说的有些心酸了,“奶,柱子很聪明的,你别听村里那些女人瞎叨叨。”
柱子从屋子里端着水盆出来了,顺便将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了他奶,“这是三哥分给我的钱。”
说罢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,说:“这是就九十二块钱,花八块钱买了一个推子。”
老太太手哆哆嗦嗦的接过钱,再次哭了起来。
这一哭让刘军钻了空子,他两眼喷火,直勾勾的看着孙菊芳,大喊:“人怎么能这样呢?人怎么能这样呢?”
“柱子快快抱住你爹,犯病了。”王强拉着孙菊芳往院外跑。
柱子奶奶送到院门口,解释:“大军子一见年轻女人容易受刺激。”
老太太说着拉着孙菊芳的手往菜园子走,非要摘些菜。
“大娘,不用不用,孩子都在家没人看,先回去了!”
孙菊芳和王强加快脚步离开了,一路上王强都在说刘军和王根生的陈年往事。
“早些年咱爹和军叔去县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