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将军得手了!”曹兴兴奋道。
曹训却皱起眉头。门开得太慢,缝隙太小——这不是约定的信号。他猛地抬手:“有诈!后退——”
话音未落,城楼上突然箭如雨下。
最前排的十几名甲士瞬间倒地,惨叫声划破夜空。
一支弩箭擦着曹训的脸颊飞过,在他颧骨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“盾阵!”曹训怒吼。甲士们迅速举起盾牌,组成龟甲阵。箭矢钉在牛皮蒙面的盾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曹训从盾牌缝隙中望去,只见城楼上站着的不再是赵俨,而是天子心腹中领军许允。“赵俨呢?”他厉声喝问。
许允大笑:“逆贼赵俨已被就地正法!曹训,尔等擅闯宫禁,罪同谋反!”
许允天生就是一副令史官为难的相貌——既无美髯公的威严,亦乏白面书生的俊秀,额头过于宽大而鼻梁略显低平,偏是那对疏淡的眉毛下嵌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,像两粒淬过火的墨玉。
偶尔眨动时,眼尾便挤出几道与年龄不符的深刻纹路。
众人初见他时都难免诧异这具瘦如枯竹的身躯如何镇得住吏部铨选:骨架支着五品官服竟似衣架悬袍,行走时带着特有的急促前倾,仿佛永远追赶着某个看不见的期限。
唯有当他突然抬头质问钱粮数目时,人们才会注意到那截从交领中探出的脖颈——筋脉盘结如老树根,说话时喉结剧烈滚动,将温润嗓音磨出铁器相击的冷硬。
最奇的是他左颊那道三寸旧疤,据说是年少辩经时被狂生指甲所伤,如今倒成了整张脸上最生动的部分。
每当与同僚激辩刑律,那道疤就会随着咬肌起伏,像条苏醒的蜈蚣。
这让他温和的微笑也显出几分锋棱,恰似他批阅的奏章,朱砂字迹秀润如兰,转折处却暗藏刀戟之气。
曹训心头一沉。计划出了变故,但现在已无退路。他猛地抽出佩刀:“攻门!”
甲士们推着临时赶制的撞木冲向宫门。
城楼上滚石檑木纷纷砸下,不断有人倒下,但后继者立刻补上。
曹训亲自举盾在前,一支箭射穿了他的左臂,他折断箭杆继续冲锋。
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包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