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母低头,还强逼着夫君站在她这一边。

    直到,僵持了一月之久时,婆母犯起了“旧症”,本硬朗无比的身子如秋日里破败的柳絮般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严如月作为儿媳,是该在她床榻前侍疾的,可她才和金阳公主闹得不可开交,心里正是委屈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才不肯低头。

    况且身边的奶嬷嬷都认定了公主是在装病,这一招苦肉计,只是为了博取魏铮的怜惜。

    她愈发气恼,连派个嬷嬷去问一问金阳公主病情的表面功夫都没有做。

    但金阳公主这次是真病了,而且犯得还是当初生魏铮时的妇人病。

    这病来势汹汹,魏铮也撂下了手边的公事,在金阳公主床榻边侍疾,太医与他说:“可不能再让公主生气,这些妇人病最忌动气。”

    瞧着向来强硬飒爽的母亲病歪歪地躺在床榻上,流着泪说:“母亲也不是非要给你们小夫妻添堵,实是母亲身子不好,只盼着能早已瞧一眼重孙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媳妇儿既然不愿意抬良妾进门,你便在外头养个身份低些的外室吧,等她生下了孩子,便花些银子将她打发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金阳公主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,既给了严如月体面,又能延续魏国公府的血脉,还不至于让儿子儿媳夫妻离心。

    魏铮犹豫片刻,应诺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严如月便心如刀绞。

    却见清歌火急火燎地闯进了里屋。

    “世子爷来了!”

    严如月惊喜得下了床。

    珠帘被她急急匆匆地掀起,一双秋水似的杏眸里凝着点点泪花,她不敢置信地问:“爷怎么回来了呢?”

    难道、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宠幸梅园里的那女子?

    不多时,魏铮便步履匆匆地走进了清月阁。

    唐嬷嬷与清歌等人皆识趣地退出了里屋,给了严如月能与魏铮互诉衷肠的机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天明。

    朱嬷嬷起了个大早。

    她担了个伺候宁兰的名头,其实更像是魏铮赐给宁兰的教养嬷嬷。

    吩咐两个小丫鬟服侍宁兰起身,她拿出宁兰伺候魏铮时垫在身下的元帕,装进了雕纹红漆木方盒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