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铮心里涌起些难以言喻的酸楚,他伸出手替宁兰擦拭了滴落下来的泪珠,只道:“别哭了。”

    宁兰却止不住自己的泪意,白日里她离鬼门关只有一步之遥,差一点就丢了自己的命。

    从前,哪怕严如月放火烧了梅园,她被迫住进了魏国公府里,被严如月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,她也不曾对她起过杀心。

    一来是宁兰认得清自己的身份,她人微言轻,能使的手段有限。

    二来是她不敢去赌魏铮的心,魏铮分明对严如月有情,她若贸然下手,反倒是给了严如月扮可怜的机会。

    可……

    今日周氏与严如月在普济寺的行径,已然是不把宁兰当成个活生生的人看待了。

    宁兰实在受够了这样没有尊严、任人欺凌的日子。

    所以,在从普济寺回西霞阁的路上,宁兰便想清楚了自己往后的道路。

    魏铮是她唯一能倚仗的人,将他的心肠哭软,兴许能为自己求来些好处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,宁兰便哭的愈发动情,那双盈盈怯怯的眸子落定在魏铮身上,只道:“妾身当真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,今日差一点,妾身就不能再与爷相见了。”

    她哭了太久太久,一双杏眸已红肿得烂桃儿般可怜又可爱。

    魏铮心里不是滋味,只握紧了她的柔荑,道:“我知晓你受了委屈。”

    宁兰只是哭,没有再为严如月的行径辩驳。

    “多亏了元坠大师为你解围,他是一片慈悲心肠,却让你幸免于难,我心里牢记着他的恩情。”

    魏铮说完,便将宁兰的柔荑放在了自己心口,能让她清晰地体悟到自己炙热的心跳。

    “一开始,我与你说过,我们之间是一场钱货两讫的交易。”魏铮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宁兰,话语里染着几分激动。

    宁兰心跳如擂,静等着魏铮接下来的话语。

    魏铮停了一停,方才道:“不如,往后你就一直留在魏国公府里,不必再去另嫁他人了。”

    宁兰瞪大了眸子,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。

    魏铮又缓缓地说道:“我已与母亲说过了,明日就抬你为贵妾。纳妾之礼也不必弄得太繁琐,请几个相熟的人来府里吃几桌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