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江下车后,给凌鸥打了个电话,得悉凌鸥在庵里后,便走了进去。
镜花庵不是什么大庵,不像那些大佛寺般金碧辉煌,雕栏画栋,就连供奉的佛像,也不像别处那样金光闪闪、宝相庄严,而是木雕而成,不过都被精心擦拭,一尘不染。
安江循着一名尼姑的指引,很快便到了庙内的一处小水潭旁,然后看到了正趴在栏杆上,拿面包屑喂水潭里金鱼的凌鸥。
凌鸥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,穿着素净雅致,保养得也很好,透出一种知性的美。
吴冕正要走过去叫人,顺便介绍安江,却被安江摆摆手拦了下来,示意两人在后面等着后,快步走到了凌鸥身旁,压低声音微笑道:“凌校长,你好,我是安江。”
对于真正的文化人,他一直是尊重的。
更何况,还有求与对方,自然要放低姿态。
“安书记,你好。”凌鸥闻言,向安江打量了一下,笑道:“你比严老师说的还要年轻一些,若不是自报家门,我还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一位县委书记。”
“凌校长谬赞了。”安江笑着摇摇头,环顾四周后,笑道:“凌校长,您相信佛理?”
“不信。在我眼里,不管信仰什么,都只是求个心安而已。”凌鸥不假思索的摇摇头,笑道:“我来这里,只是因为这里够僻静,没人打扰,能让我放松一会儿,什么都不想。”
“那倒是我多心了,我进来之前还以为您也认为科学的尽头是神学。”安江哑然失笑,打趣一句的同时,暗忖这位凌校长倒是口直心快,直来直去。
不过这样的人,倒是好接触打交道。
“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谎言,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爱因斯坦说过这句话,恰恰相反,爱因斯坦曾在信中说过,他笃信宗教的说法是一个被有系统地重复着的谎言,而且他不相信人格化的上帝。就算他真的说过,我想,他所说的神,也是斯宾诺莎式的自然神,神即自然的统一体。”凌鸥摆摆手,表情严肃的纠正道。
“受教了。”安江笑着点了点头,愈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,凌鸥当真是有着点儿真正理工科人士的特征,遇到错误,就会不假思索的进行纠正。
“不好意思,做老师习惯了,总是改不了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