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那样的话,还要法律做什么。”安江平静一笑,淡然道。
正如凌鸥所说,倘若贺思建介入,甚至都不需要贺思建,而是贺宝平这位贺家下一代的领军人物打个电话,季道全和管永正就会惶恐不可终日。
可那样,不是安江想要的结果。
他要的,是维护法律的尊严,要让法律的存在有意义!
而且,这也是他在给自己竖起篱笆,扎起藩篱,自我约束,养成尽可能不动用公权力去干预司法的习惯。
不过,凌鸥对贺家的事情如此了解,倒是叫人有些讶异。
“重新认识一下。”而在这时,凌鸥向安江伸出手,微笑道:“我父亲和你舅舅是同事,你们家的事情,我听闻过一些。哦,对了,小清算是我的半个学生……”
父亲是舅舅的同事!
穆清的半个老师!
这一连串密集的讯息,让安江的脑袋都有些混乱,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哪条感到震惊。
舅舅的同事,可以想见凌鸥父亲的级别。
穆清的半个老师,说明凌鸥也知道他和穆清的事情。
“凌校长,你好,不曾想,我们还有这样的渊源。”安江定定神后,握住了凌鸥温润如玉的小手,轻轻摇了摇后,微笑道:“不对,不该叫凌校长,应该叫凌老师才对。”
“称不上老师,只是交流时,给她上过几节流体力学的课程,对她的印象很深刻。”凌鸥笑着摇了摇头,平和道,眼底更浮现出一些缅怀。
她还记得,课堂上那个生着一双剑眉,看起来很有些英气的女孩儿,不断提出诸多尖锐且具有深度的问题,令她都有些难以招架的时刻。
尤其是当她问及学生们的理想时,对方毫不犹豫说出的那句——【清澈的爱,只为华夏,此生以身许国防】。
而且,根据她后来听说的情况,穆清不止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
边疆塞北,大漠孤烟,黄沙落日,皓霜皑雪。
不知道多少人黯然离场,但穆清却依旧是其志不改。
所谓巾帼不让须眉,也就是如此了。
能给对方上过课,而且被对方叫一声老师,其实都算是她值得骄傲的资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