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体制内混,还是得到上级机关,在底下呆一段时间还行,时间长了就不行了。比如在派出所干,最多干到副所长啊,所长基本上都是机关派下来的,还是得尽快回分局。”侯长城干了一杯酒,继续问:
“对了,你还没跟我说你工作去哪儿了,回江安吗?”
“额师兄,此事说来话长,本来我想去江安海关的,已经进面试了,可面试前突然出了车祸,遗憾错过了。”梁江涛道。
“我擦!这么不走运!”侯长城把酒杯重重地墩在桌上,大声说。
“江安海关待遇贼好啊,咱们以前有个师兄去了那里,一个月三四千,年底奖金还发一两万,比咱们地方公务员高三倍都不止!”
“人家属于中央驻汉单位,条条管理,地方管不着,还要好好保障着,给了他们很多地,到现在还盖房子、分房子,连房子都不用买!”
“你是去缉私科吗?那里各种补贴,待遇更好了!更重要的是权力大!多少外经贸企业得求他们?”
“晋升还快!几年就能搞个副科,不像我们,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搞上副科!”
“像我们所长,四十多岁了,从警二十多年了,管着二十多个正式民警,杂七杂八加起来手底下七八十口子人,到现在还只是个正股级,分局看他资历太老,想着给弄个副科待遇,年前就报了上去,现在还没批下来!”
“同样是警察,可差距太大了!哎兄弟,你怎么这么不走运?”
侯长城喝了酒一顿发泄,真心替梁江涛难过,也抒发自己的愤懑。
在环山区公安分局,几百号正式民警,除了副局长,只有少数几个大队的正职是副科级,剩下的大队领导、派出所领导都是股级。
股级就是不入流,在人事上只是普通干部,算不上真正的领导。
想到仕途之路一眼就能望到头,突然有些迷茫。
“师兄,有志者事竟成,以你的能力,早晚有属于你的机会。”梁江涛道。
“希望如此吧,对了,那你有什么打算?”侯长城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梁江涛。
实在太不走运了,能进入江安海关算得上一步登天,成为让他仰望的存在。
基本上就是他的终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