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,江令舟并无对外说出此事的意思。

    沈茂学眼底的笑意真切了几分,端起了桌上的茶杯:“来,贤侄,喝茶,喝茶。”

    江令舟身子不好,不能饮酒,故而每次都是以茶代酒。

    沈茂学能在官场如鱼得水,虽是因为多方面的因素,但他本人也十分圆滑,要不然也不可能处理好,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。

    这一世的江令舟,还不是朝廷重臣,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。

    面对沈茂学这样的老狐狸,显得稚嫩无比。

    一番喝茶谈心下来,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。

    离开时,江令舟再次婉拒了沈家的贺礼,反而从衣袖里掏出了那个锦盒。

    “……伯父,这方帕子是上元节那夜,贤妃娘娘不慎遗失的,还请伯父代为转交,物归原主。”

    沈茂学知道,以贤妃娘娘的谨慎,既然和陛下微服出宫,那不管是穿的衣裙,还是用的东西,上面都不可能有任何特殊标志。

    随身的帕子就算被人捡去了,也翻不起什么浪花。

    但总归是贴身的东西,留在外男手里不好。

    沈茂学接过锦盒,含笑点了点头:“多谢贤侄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会命人将这方帕子,转交给贤妃娘娘的。”

    江令舟微微颔首,起身告辞了。

    那夜的惊鸿一瞥,终究是大梦一场。

    他与贤妃娘娘,此生应当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。

    沈茂学也离开水榭,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    周氏病了许久,走路已经不如从前利索了。

    沈南乔说,陆江临一定会在今年的春闱中夺得会元,然后高中状元,光耀门楣。

    若不是凭这口气撑着,她恐怕早就倒下了。

    随着沈茂学的官越做越大,他对她的态度也越发疏离。府里的那些妾室,都快骑到她头上来了!

    看沈茂学回来,周氏顿时气不打一出来:“我听小厮说,你今日请了江公子上门做客?”

    “你嫡亲的女婿,也在去年的秋闱中了举人。你不知道帮他打点,为何总笼络外人?”

    从前,周氏和沈茂学不说多恩爱,但也算是相敬如宾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