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识我应该知道得比你多,另外我可不是你这种懦夫。”
“……我指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错误,比如你送了某人无数次花,你总会搞错其中某几次你到底送的是玫瑰还是月季,再比如某天你的情绪波动非常大,兴奋到极点或愤怒到极点的时候,就会搞丢别的无关紧要的回忆……”
“我才不会……”说到一半,叶空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花盒警局时那几秒钟的灵光一闪,她不由得住了嘴,然后颇为不快地微微皱起眉来。
原野把土堆一点点垒好,又张口道:“不过,我从我主治医生这里听说过一个特别的病患——也是ptsd,严重到记忆直接缺失,可ta却一直在试图想起来。”
叶空兴致缺缺:“你是要跟我讲课吗?”
“说来也巧,”原野却因为想到了什么,而顾自的思考着,“虽然他没有直接透露过时间,但这个人得病的时间似乎也是七年前——七年间他一直试图用各种方法让自己想起来,却每次都失败,严重时还会引起相当可怕的身体反应,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错乱,但ta依旧没有放弃。”
“那倒是比你勇敢多了。”
叶空这时才稍微抬起了眼皮。
原野顿了顿,苦笑一声:“你说得是——我的确很难想象人要怎么才能克服本能的恐惧,去不断靠近让自己痛苦不已的东西。”
“很简单,因为比起在虚幻的幸福中沉溺,ta宁愿选择清醒的痛苦。”
叶空站了起来,看着已经被填得差不多的土堆,转身下山,走之前随口问了一句:“你说的这个病患,是男是女啊?”
“不知道,我的医生很有职业道德,从不透露其他病患的具体信息。”
叶空也只是随口问问,并没有非要得到答案。
她抬头看了眼天空,湿润的微风吹来,她不由得喃喃了一声:“怎么感觉又要下雨了?”
·
的确又下雨了。
小雨。
细细的雨丝飘在空气里,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温柔模糊的滤镜中。
就在叶空拎着根本没起到太多用处的铁锹下山时,一辆黑色宾利刚驶过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返程之路,无声闯入了花盒县清浅的雨幕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