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个胆,他也不敢如此轻贱您,折辱您。”

    这话勾起了云卿的丧父之痛。

    可不就是么?

    裴玄敢这么做,无非是仗着她没了靠山,彻底暴露了男人的劣根性。

    想起父亲临终前担忧的眼神,想起他拉着她的手不断呢喃:

    ‘卿卿,为父走后,谁为你撑腰啊’?

    心如刀绞似的。

    恍神间,她踉跄着朝前栽去。

    失重感袭来,本能的求生欲迫使着她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。

    指尖触及到一片柔软的布料。

    下一秒,胳膊肘被一股强横的力道托住。

    她堪堪稳住了身形。

    头顶散开一片阴影,仰目望去,一把淡青色山水墨画的油纸伞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“雨天路滑,姑娘小心。”

    浑厚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云卿讷讷的偏头望去。

    只见一陌生的年轻男子撑着雨伞悄然立在她身侧。

    公子一袭月白暗纹锦袍,身形修长,整个人犹如一块璞玉般清冷衿贵。

    大片竹纹在衣摆处蔓延开来,更显伟岸风姿。

    对上男子那双极具威慑力的眼眸时,云卿的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她也算是阅遍了京都的功勋子弟,王孙贵胄,还从未有哪人给她如此强大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直觉告诉她,这人身份不简单。

    “多,多谢。”

    磕磕绊绊道了谢后,她急忙收回虚搭在他腕上的手掌,挪开两步与他保持了距离。

    青兰见状,也迅速横在两人中间,半遮挡住了自家主子的容貌。

    “姑娘,咱们该回府了。”

    云卿用眼角余光扫了下身侧的男子,目光再次落在街道处前行的马车上。

    传言得到证实,接下来该怎么应付,她心里已经有了底,眼下也确实不宜继续在外逗留。

    应了青兰一句后,她又对着年轻男子道了声谢,主仆俩这才艰难的朝拐角处停靠的马车走去。

    年轻男子看着少女瘦弱单薄的背影,眉心微蹙。

    数息后,他又偏头望向街道处那几辆渐行渐远的马车,薄唇微勾,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