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转身,从托盘里取出最上面一份,打开一看,又是礼部尚书那老顽固劝他立后纳妃的折子。

    什么充裕后宫,绵延子嗣……

    千篇一律的说辞。

    他直接扔回托盘里,拿起第二封。

    看完里面的内容后,他开口吩咐,“摆驾慈安宫。”

    …

    接下来几天,云卿一直称病不出。

    外界有关于她容不下功臣之女,刻薄到逼迫沈氏为通房的传闻还在持续发酵。

    云卿猜不透宫里那位主子的心思,按道理说,犒赏功臣之女,抬高沈氏的名分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。

    可上头一直拖着不松口,也没有任何的旨意下达国公府。

    着实怪异得很。

    青兰满脸忧色的问:

    “姑娘,您说陛下念着沈将军为国捐躯的功勋,会不会直接将沈氏扶为正妻?”

    永宁侯府已经没落,陛下若下旨命国公府将姑娘贬为妾室,也没人会为姑娘撑腰。

    到那时,姑娘还怎么在这世间立足?

    贬妻为妾,那可是对女子最大的折辱。

    云卿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她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人走茶凉,父亲一死,她成了无根的浮萍,没人可依靠。

    若圣上为了安抚功臣而牺牲她,她是无力与皇权相抗衡的。

    裴家呢?

    巴不得她被贬为妾,这样就更容易拿捏她了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,姑母还是当朝太妃,她不会容忍皇室这般欺辱我的,你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这话是在安慰青兰,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她姑母乃先帝爷的淑妃,膝下无子。

    正因为如此,两年前才从那场惊心动魄的夺嫡之战中侥幸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虽然今上加封她太妃,让她在宫中颐养天年,但到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。

    她再尊贵,也越不过太后与陛下那对母子。

    青兰明显也想到了这层,哽咽着开口:

    “姑娘,趁现在朝廷还未做最后的决定,您赶紧想办法与世子和离吧,

    咱们损失点铺子钱财没关系的,以后还可以再赚,您绝不能以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