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里就栽满了桃树,有着属于他们的回忆。
姑娘重游旧院,不就是心念陛下,想要找到他的痕迹,一解相思么?
云卿沿着回廊拐进后院,见满园葱绿,微微一愣。
这倒是与记忆里有些不同了。
转念一想,他们当年住在这里时才三月中,桃花开得正盛,枝头并未长出多少新叶。
如今已是七月底,桃花落了,桃子也熟透了,只剩满树的绿叶,自然与当年不一样。
她顺手从枝叶间摘下一个要掉不掉的桃,干瘪瘪的,早就没了水分。
终究是来晚了,没能尝到新鲜的果子,搏个好寓意。
不过她并不后悔,前段时间外面不太平,外出会暴露行踪,给自己带来危险。
要真落入了镇北侯派来的探子手中,别说吃果子了,她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。
这满园硕果错过便错过,她跟他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,余生漫漫,还怕尝不到一个新鲜的桃子?
“青兰,去拿铲子来。”
铲子?
青兰微怔,隐隐猜到了什么,试探性的问:“姑娘要将树下的桃花酿挖出来?可您如今怀着孕,喝不得酒啊。”
那桃花酿,是陛下当年不辞而别后,姑娘心情低落,亲自摘了花瓣酿的。
她将那段隐晦的情愫藏于酒坛,埋在土里,然后奉父命回京待嫁,自此与那少年陌路天涯,不忆,也不念。
云卿盯着树下的土堆瞧了片刻,摆手道:“罢了,挖出来也无人饮,白白糟蹋了好酒。”
青兰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,笑着询问,“姑娘这是在恼陛下?”
小娘子哼哼了两声,“当年不辞而别,害我黯然神伤,时隔三年后又来招惹我,
招惹完弄大了我的肚子,又不见人影了,我上辈子是欠了他多少债?”
“……”
眼看两个小厮搬了把躺椅放在回廊下,青兰扶她走过去靠着。
“那等陛下打完胜仗回来,您就晾着他,不给他好脸色,叫他长长记性。”
云卿眨了眨眼,迟疑道:“这不太好吧,他凯旋而归,我却跟他闹脾气,多不像话?”
她想他想得紧,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