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指间光阴流逝,此刻恰是政和五年的正月,钰儿十岁,嫽儿八岁,明儿七岁。
原来自己在宫中,已经蹉跎了六年的光阴。
晏清禾暗暗感叹道。
“是啊,”庆阳开口顺着太后的话说下去,“看着这些孩子一日日长大,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。尤其是看到舜华,就想到了我当年还没出阁时的模样。”
当年的庆阳长公主,作为先帝唯一的嫡出,弟妹的长姐,也曾意气风发,顾盼生辉。而如今,那个曾在马球场上的飒飒英姿,早就随怀章太子的离世而消逝在岁月长河中了。
“太后娘娘,淑妃娘娘,殿下——”
就在这时,一个宫女进殿,恭敬禀报道,“陛下请舜华公主去一趟福阳宫。”
“福阳宫?”晏清禾微微蹙眉,“徽荣华怎么了?”
“回娘娘,”宫女禀报道,“说是徽荣华病了,似乎与公主有关。”
“好端端的,怎么她就病了,还与明儿有关?”
众人齐刷刷看向明儿,明儿无奈之下,只好将今日的事情原委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,最后看向陈嫽,嫽儿附和地点了点头。
一提到怀章太子,就始终是三人挥之不去的阴影。殿内的气氛压抑了许久,最终还是晏清禾对太后说道,
“母后,臣妾身为人母,本该同行,但若是真去了福阳宫,恐怕陛下和沈氏会觉得臣妾来给明儿撑腰,倒显得咱们以大欺小了。不如让明儿自己去把事情说清楚,想必陛下也不会责罚她太过。”
庆阳赞许地点点头,眼见太后不语,附和道,“既然如此,让嫽儿陪她同去,陛下不会罚嫽儿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去吧,”太后无奈地同意,同时又叮嘱两个孩子道,“若有人冤了明儿,明儿就来告诉祖母,祖母为你撑腰。”
明嫽二人点点头,虽心里有些不情愿,但还是乖乖地去了。
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,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晏清禾与庆阳公主都明白太后的感伤。若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是怀章太子齐寻,哪里会舍得这孩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。
若登基的是齐寻,太后早就与他母慈子孝,享受天伦之乐了,又何必似如今一样隐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