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表面上看着一片风平浪静,但实际上官员官官相护、腐败贪污,十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;地方上的世家豪强不断兼并土地,威胁中央。
大晟王朝的雕廊画柱正在被蝼蚁腐蚀,虽然现在还坚挺的很,但总有一天,会轰然坍塌。
齐越本可以如先帝一般,什么都不做,这样既可以稳坐皇位,又能安抚下层,被欺凌压榨的百姓又与他何干?
他本能一辈子做一个安稳闲适的亲王,但每经一处,看到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,他终究是于心不忍。
他要夺嫡,他要登上帝位,他要改变这一切。可若是做了皇帝却又什么都不做,那又于先帝何异?
“陛下,”晏清禾见他无动于衷,依旧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,倒忘了今日出来的真正目的了,便找了借口想让他脱离愁绪,轻声唤道,
“夜里风大,咱们又站在城楼上,还是早些回去罢?”
“也是。”齐越自嘲般地抽搐了一下嘴角,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,亲自披在晏清禾的披风之上。
忽然间,额头轻轻一吻,如此轻柔,却又万般郑重。
晏清禾抬头,正巧他低头,四目相对,带着难以言喻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