撇了撇手,示意她退下。晏清禾也正欲起身行礼,就听见上空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,“躺都躺着了,就别起来了。”
好吧,就等你这句话了。晏清禾闻此,便也顺势继续倚着,静静地看着齐越,看看他究竟有何贵干。
齐越在榻边坐下,眼神复杂地看着晏清禾。“朕来看看你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晏清禾心中一动,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“多谢陛下挂念。”
“东西可收拾好了?”
晏清禾点点头,轻嗯一声,算是回应。
随后,又是一阵寂静。或许是齐越觉得有些尴尬,也想说上两句体己话却抹不开面子,最后只得别扭道,“朕听景安道,说你要给朕递话,说什么朱弦断、明镜缺,现在朕就在你面前,不妨再把这首诀别书给朕念一遍。”
晏清禾看向景安,见他仍是低着头,嘴角却悄悄露出一抹腼腆的笑意。又转头看向齐越,看着他努力面若冰霜却又期待的神情。
“陛下既然都知道这首诗,臣妾又何必再念一遍呢……”
晏清禾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,望着齐越脸上闪现出那一丝不被人轻易察觉出的失望,继续缓缓说道,
“何况这首诗的寓意并不吉利,为此臣妾才没有让景安递给陛下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齐越自言自语道,像是在自我安慰,语气中又夹杂着几缕的无可奈何。
“此情此景,不如来一首《春日宴》更为合适,”晏清禾婉转笑道,“‘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,再拜陈三愿’……可惜妾只记得这里了,后面竟忘了是什么……”
“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常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”齐越自然接道。
可惜念完之后,他才突然意识到那人的“诡计”,猛地抬起头,二人对视片刻,双双心照不宣地笑出声来。
欢声笑罢,齐越为自己辩解道,“魏文帝曹丕,也曾做过‘贱妾茕茕守空房,忧来思君不敢忘’之语,无妨,无妨。”
话音未落,齐越就又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纰漏之处,刚刚《春日宴》身份调转便已是疏漏,如今不但自比闺中怨妇,连“忧来思君不敢忘”都了然于口了。
晏清禾这次倒是没有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