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来行宫那夜,孤灯暗影下写的那首曹子建的七哀诗。继而又庆幸自己到底是没一并交给他,不然不知他会“得意”成什么样。
“今天就有这样的福气,”晏清禾也是毫不避讳,傲然道,“范成大有诗云,‘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今夜月色就很好,星子也亮。”
静夜沉沉,浮光霭霭,冷浸溶溶月。人间天上,烂银霞照通彻。
……
第二天晏清禾尚在睡梦中时,齐越便已早早离去。
行宫的事,齐越早已派景安处理妥当,另外还派了几个御前的人侍奉在晏清禾身边,以防不测。
一早起来,晏清禾便去看望了曹蘅与瑾儿,顺便将昨日与齐越所说之事告诉了她和众人。曹蘅听罢,并不多言,只是微微叹道,来路凶险,行宫算是暂时清静了,宫中却不知还有算计等着她们。
大概又过了十几日,赵太医回来了。晏清禾与曹蘅询问了三公主的病情,赵太医却道此病甚是奇怪,他行医救人四十余年从未见过这种病况——公主总是反复无常的发热,每每都以为她要撑不住时,温度又降了下去,但像是好转之时,却又会突然严重。
其实,赵太医心里大抵是猜到了些情况。从前先帝一朝,后宫中就有利用灵邪巫蛊导致人员反复发热,用来争宠或是陷害的先例。只不过,他也只是猜测,并没有实证能证明,因此除了太后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否则旁人只怕会认为他医术不精,还要找借口掩饰。
“那公主如今病情如何?”晏清禾颇为担忧地问道。到底是个无辜的孩子,实在不该为了后宫争斗而丧命。
“回娘娘,三公主如今已然好转了,微臣留下来观察了许多天,都没有突然发热的迹象,微臣这才放心,又赶回行宫来照看两位娘娘和皇嗣的。”
“如此便好,”晏清禾松了口气,对赵太医问候道,“赵大人回宫的这些日子里,不知母后可好?永安宫上下可好?”
“这……”赵太医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,不过转瞬即逝之间却又恢复了刚刚平静的神情,“娘娘放心,太后无恙,至于永安宫……微臣向来不负责宫人的诊脉,但也没听过什么不好的风声,想来也并无大碍。”
晏清禾微微皱眉,若是永安宫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