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统。他——齐越,才是真正的谋逆。”
“木已成舟,寻儿已经没了十三年了,何必耿耿于怀,如此强求?”
“他是没了许久,可是我还没死,他的母亲还没死。”太后仰面,一行泪簌簌落下,“我只要活在这世上一天,就不允许杀他的凶手坐在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上,更不能接受与凶手母慈子孝,和睦相处。”
“报仇?”
“是。”
晏时冷笑道,“报仇这个幌子,可真是能用上千年万年,永不过时。即便是这样,太后娘娘以为自己这得位就能名正言顺了吗?”
“呵,幌子?”晏昭转过身来,直视他的眼睛,“仪儿也没了,她是你的女儿,你难道没有恨吗?你难道不恨齐越了吗?”
“仪儿她……”提起这个早逝的孩子,晏时的心也不由得痛起来,“仪儿是难产而亡,平日里身子又弱,难产早有征兆,与寻儿薨逝岂是必然?
要怪就怪我这个做父亲的,在她从小就不在她身边,导致她缺乏父爱,才会对寻儿和那个早夭的孩子看得如此之深;是我,若我当初拼尽全力阻拦她入宫,只挑一个礼少事微、远离斗争的清流门户,或许她现在,还会好好地站在我面前。”
晏昭亦是喟然长叹,仪儿蹉跎如此,自己又何尝不是?
可是,是她主动要入宫,也是她将仪儿许给齐寻的。仪儿的悲剧,亦有自己的一份“功劳”。
良久,她回味过来,似是为了反驳自己和晏时,喃喃自语道,
“不,才不会呢。两个孩子情深义重,寻儿若登基,仪儿就是他唯一的妻,他们生下来的儿子一定的太子,仪儿会和和美美、无忧无虑地做一辈子皇后……”
晏时听罢,自嘲般地将嘴角扬了扬,“你又何必自欺欺人?当年你入宫,先帝身边不也只有你一个人吗?可后来呢?
仪儿只有一个女儿,你又何尝不是?倘若她余生都没有儿子,你觉得这重担压在她身上,寻儿不会纳妾?仪儿又真的能和和美美吗?
退一万步来说,寻儿能稳坐储君之位、得先帝宠爱多年,他若登基为帝,你觉得他会是一个平庸的守成之君、一辈子恭恭敬敬地供着世家?你觉得他难道不会同当今陛下一样锐意改革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