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听得入神,双目也湿润了,转而破涕为笑,扶着她就近坐在一片的大石头上,自己则蹲在她的一边,靠着他们的孩子。
芳草依依,二人置身其中,淹没在无边的爱意与幸福之中。
“清禾,那日,其实朕还想告诉你,朕想让你安心,让你对晏家安心。”
晏清禾怔住,反应过来后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臂膀,略带着哭腔嗔怪道,
“那你怎么不早说?还我白白担忧了那么久……”
齐越不怒反笑,拉过她刚刚捶自己的那只手握到自己手中,
“朕这不是猜不准你知不知道嘛,若朕一开始就知道你知晓这些事情,那朕巴不得第一日就来问你……你还埋怨朕,你自己还不是藏了这么久……”
二人泪中带笑望着对方,忽然,晏清禾却垂下头来,弱弱地试探问道,
“那太后呢……”
齐越怔了一下,反问道,“你的意思呢?”
“太后她……她到底还是太后,三郎的万世英明,不能败在了‘弑母’二字上。”
“若朕要她死,自然有无数个不让史官察觉的法子,”齐越平静道,“可朕没有这个打算。”
“为何?”晏清禾弱弱地问道。
齐越微微抿嘴一笑,起身坐在了她旁边,“有两个原因,一个为你,一个为朕。”
晏清禾看着他,“我要听第二个。”
齐越沉吟片刻,“朕尚在母亲腹中时,母家遭难,举家流放,母亲也在宫中举步维艰,是太后,她作为当时的皇后,为我母亲雪中送炭过。”
“仅此而已?”
“仅此而已。”
晏清禾听完,心中百感万千,当年这件事对太后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,她或许都不记得此事,但偏偏是这一事,胜过她这若干年的筹谋算计,救了她的命。
“回京以后,朕会让她迁到行宫安度余生,”齐越顿了顿,“当然,自由是没有了。”
晏清禾将头靠在她肩上,真挚道,“这样就很好。”
“其实,朕曾也是敬爱过她的,”齐越将回忆拉回到二十年余年前的深宫之中,“她那时见我没了生母,对我格外的好,让我和大哥二哥一起读书写字,骑马射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