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早会上,只那一眼,晏清禾就被李舒窈的美貌所折服,本以为她会凭此青云直上,但那姣好的容颜到底胜不过当时齐越对陆辞的情深义重,以至于她沉沦半生,落寞半生。
见二人来,卫又安这才从回忆中抽出,向二人请安过后,不知所措地问道,“不知两位姐姐来,所为何事啊?”
“不过是得闲,来看望妹妹一番罢了,”晏清禾亲手拉着她坐下,看着舒窈的遗物,明知故问道,“这件衣裳,倒像是舒窈的东西……”
卫又安点点头,眉宇平和了几分,“正是呢,本来这些都该随她去的,臣妾舍不得,便挑了些留作念想。”
“我记得,”曹蘅笑道,“这是咱们第一次早会见舒窈她穿的衣裳吧?那时我就惊住了,衣裳好看倒不说,人却是我从未见过的,人面桃花相映红,倒像是画里的人一般,见了直让人心动呢。”
卫又安看着这件衣裳,微微一笑道,“是啊,其实这件衣裳是臣妾做的,当年她想得陛下宠爱,就让我给她做一身。我和她自幼一起长大,对她的美丽是最了解的,这件衣服,最是配她,她收到后也兴高采烈,发誓要穿一辈子来着。我当时就笑道,‘日后看你四五十岁人老珠黄,还敢不敢穿’,可是……”
卫又安沉默片刻,一滴泪落到衣裳的桃花上,哭笑不得,
“去年她二十八岁,今年也是。”
晏清禾搂住她,用帕子给她拭泪,柔声哄道,“没事的,没事的……”
“臣妾明白,”卫又安红了眼眶,但还是止住泪水,对着二人笑道,“倒让两位姐姐见怪了。”
“哪里的话?”曹蘅道,“我近来也总是想起舒窈,想起咱们在东宫里的那些时光,咱们一起在竹意馆里打叶子牌,一起谈天说地、说先皇后和陛下的坏话,又安,你还记得吗?”
提起这些,曹蘅眼都亮了,见卫又安点点头,她又继续道,“咱们这些人呐,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,在宫里蹉跎岁月,总是想找个伴,我找了禾儿,你和舒窈又在一块,咱们倒渐渐生疏了。其实,咱们原不该如此的……”
曹蘅隐秘地向卫又安投来橄榄枝,而卫又安却并未立马接话。当年之所以生疏,又岂止那么只言片语可以说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