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是嘛,”淑妃道,“若是宫里嫔妃太少,前朝那些臣子会说些难听的话不说,连后宫的姐妹、还有那些等着入宫的闺阁小姐都会怨娘娘的,可得多叫些人入宫,否则他们都不知道——自己不受宠,其实和谁受宠与否都不重要。”
如今宫中明面上一片祥和,无论受宠与否都能够过得舒坦闲适,便也没人抢着去争恩宠。曹蘅这里点的,自然是宫外的那些人——有的一家子,老父亲在朝堂上、奏折里日日暗点皇帝独宠一人、不利社稷;母亲又要带着女儿时常入宫,就盼着皇帝能够一眼相中,飞黄腾达。
其实想要富贵荣宠并非是错,但他们拉着皇后做这红颜祸水的名头,未免也过于恶心了些。
“瞧你说的,宫里姐妹和气得很,想必日后新来的姐妹入宫后也都会如此,何必杞人忧天?”晏清禾随后看向众人,尤其是看向惠婕妤,“惠妹妹,本宫看这册子上有一个名字,倒有些眼熟,想必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“是嘛……”惠婕妤心中防备,讪讪笑了两下便罢,虽猜到了答案,但还是明知故问道,“臣妾入宫多年,那怕是相处过,记忆也模糊了。不知此人究竟是谁,倒能有这福气让娘娘也眼熟……”
“她姓沈,是沈相的侄女,闺名似乎唤做‘令宜’?”
晏清禾也假装记不清地那人的名字,迟钝地说着,还朝又安看了看,似乎在寻求她的证实。
“是啊,娘娘,”又安顺势接道,对着惠婕妤说,“惠妹妹,之前你与沈氏交好,听闻你们未入宫时就是闺中密友,那想必沈氏的堂妹,你也认识罢?”
“哦……臣妾想是谁呢?原来是她……”惠婕妤刚刚略带紧张的神情一扫而空,如今却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,“臣妾自然是识得这位妹妹的,她自幼丧父,虽其母寄居在沈府,臣妾年少时到沈府去玩还时常碰见呢,她比臣妾和……小好几岁,如今想来……大概也有十八了罢?”
“惠婕妤好记性,”皇后看着她玩笑道,“寻常女子及笄而婚,也不知沈相怎么考虑的,舍得把侄女在家里放这么久,如今错过了时日,倒要来宫里与她姐姐团聚了,到底是血浓于水啊……”
皇后的言外之意她陶婉如何听不懂?无非是说,沈相之所以拖着沈令宜的婚事不嫁,就是打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