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”全宓冷笑一声,“我还不屑伤害稚子小儿!再者,依娘娘觉得,六皇子对泽儿的威胁有多大?恕妹妹直言,六皇子虽为嫡长,但却是如今几个皇子中,最无可能登上储君之位的。”
她回过头来,仰面对着皇后,挑衅道,
“是娘娘您连累了他。”
晏清禾眸色幽暗难辨,轻轻捏着她的下颌,力道却不容质疑,白皙的指甲似乎可以随时嵌进去,几秒过后,不知她作何感想,但还是撇开了。
她移步至榻上坐下,冷冷笑道,“你倒是志得意满。不论如何,本宫日后都是太后,而你,没有子嗣,本宫一道旨意就可以令你殉葬。”
“今日没有子嗣,未必来日未必没有子嗣,”全宓道,“至少,我还有泽儿,我与他血脉相连,利益相通,他本该就由我来抚养。”
“你们这些人,就喜欢偷别人的孩子来养,还欺骗自己这孩子是自己的,鸠占鹊巢,何其可笑?”晏清禾嘲讽道,“何况,就凭你的本事,如何能夺回四皇子呢?”
全宓看着镜中的自己,皇后为她绾上青丝后,果然是清爽了许多,但已经掩不住眉宇之间的无奈。
是啊,她自以为自己在闺阁之中可以傲世群芳,结果入了深宫,还不是做了三千怨妇中的其中一个?
她的傲气,不得不被这宫中的凄风苦雨所湮灭。
她也不得不低头折枝。
全宓起身,恭敬地蹲下于皇后面前,轻声道,“是臣妾轻狂,娘娘恕罪,还望娘娘教我。”
“怎么?你还信得过本宫吗?”
“纵然不肯信,如今也不得不信了。”
“可本宫又能教你什么呢?总不能、教你如何夺回四皇子吧?”
全宓顿了顿,低眉柔声道,“臣妾想要知道,娘娘和陛下都为何如此宠爱姜氏……”
“她?”皇后挑眉道,“妹妹是不是以为,她才学、容貌、家世样样不如你,如何反倒胜你一筹?可知这天底下的男女之事,最不缺的就是这些?”
她迷茫地抬起头,真挚发问道,“敢问娘娘,臣妾自诩这宫中不如自己的妃嫔亦多,可为何只有她独得恩宠?若是才学样貌家世都通通不重要,那到底什么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