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,但亦苦于多日精神紧绷,如今也想要放松放松,便简略答道,“二十岁。”
“果然年轻,”奥斯尔自言自语,“其实我虽看着也老成,但也不过十八岁,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。”
钰哥儿看着手中绷带,缓缓道,“你看着并不老成,只有狡诈。”
一阵沉默,空气中弥漫着尴尬,奥斯尔自嘲地笑了笑,为自己辩解道,“我是王的儿子,自幼所学心术,也是和你们为臣所学的是不同的,若是我不狡诈,又如何能在王族中立足呢……”
陈玄钰不语,便又听见那人叹道,“说实话,身在帝王家,哪有不艰辛的,从前有我娘护着我,我还能做一个恣意妄为的贵族公子,如今却不得不要独自面对这血雨腥风了。”
钰哥儿一怔,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,想起自己悲哀的身世,如此说来,自己倒当真是与这个纨绔子弟同病相怜了。
他往里瞧了瞧自己铠甲之内的里衣,这身五彩螳螂衣,是他出发前特意唤上的,仿佛只要穿着它,就能够得到某种慰藉,仿佛她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侧,从未离去。
他从军的这一年来,每每入梦,梦到的都是她的身影,梦到她在尚书房被王孙公子暗讽,梦到她的风筝挂在树上让自己帮忙去取,梦到她和嫽儿跪在母亲榻前求母亲不要离开她们……
她委屈,自己也便跟着委屈;她高兴,自己能比她都高兴;她心痛,她的心痛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痛……不知从何时开始,她就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人了……
如今照着自己的这轮明月,会不会也在此时此刻照耀着她呢?而她,会不会也在梦中同自己相遇呢?
他晃神,被奥斯尔注意,“陈将军在想什么?”
陈玄钰扯了扯嘴角,喝了一口壶口的浊酒,“不过也是在想至亲罢了。”
“我听闻,”奥斯尔试探着说道,“陈将军贵为长公主之子,但父母皆已故去了,且父亲是……”
钰哥儿瞪了他一眼,吓得奥斯尔连忙转移了话题,“都说‘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’,我自是一万个同意的。只是陈将军也到了婚龄,不知可有妻室?若没有,待事成之后,我瓦剌的姑娘任君挑选。”
钰哥儿面无表情地摇摇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