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禾闻声而至,朝着他的方向望去。
“没什么,”齐越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,边走边问道,“照儿刚刚是在背《贞观政要》不是?”
“正是呢,”二人双双坐于榻上,晏清禾垂眸笑道,“照儿今年启蒙,臣妾总担忧他会让先生操心,故先叫他先背些东西,到时候先生问起来也有话说。”
“照儿天资是够的,清禾不必忧心,”齐越端起茶轻轻一抿,“朕今早去尚书房过问照儿的情况,小五的《论语》背得磕磕绊绊,咱们照儿倒是又快又准,朕本以为是他背的快些,没想到竟是清禾提前让他学了这么多,都学到《贞观政要》来了。早知如此,朕就应该聘请咱们皇后娘娘来做这皇子的先生了。”
晏清禾知他虽开着玩笑,但心中倒似有不满,无奈应道,“三郎就会笑话臣妾,若论学识,谁又能比得上三郎博览群书?三郎既笑话臣妾,那日后三郎就夜夜来凤仪宫,将臣妾教育咱们照儿的重担给挑上。”
“朕若夜夜来,群臣的唾沫星子会淹死朕的,”齐越道,“照儿年纪还小,若学杂了反倒不好,他是朕的儿子,不必事事都与旁人比较。”
晏清禾明白了,他是刚刚听到了自己与照儿的对话,如今在这里意有所指呢,呵……
齐越见自己的话似乎说重了些,找补道,“下次你让照儿去勤政殿寻朕便是了,刚好他如今开蒙,朕还要时常把他叫到政事堂问话。”
晏清禾这才缓和了些,不愿再谈这些,乘机提起舜华之事,“左右照儿还小,什么事都不必急。但舜华如今已过了碧玉年华,今年八月份可就满十八岁了,臣妾想着,待钰哥儿一回京,就把这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办了,婚约挑个好时候,就定在七八月份,原先庆阳的公主府,就改给舜华做府邸,三郎看如何?”
齐越有些犹豫,“其实依朕觉得,钰哥儿虽有勇有谋,但他到底是罪臣陈怀瑾之子,朕若把公主嫁给他,倒显得朕倒地输了那罪臣一头,日后朕的外孙到底还得姓陈,怕是不妥。”
晏清禾一听,心中着急,也顾不上许多,建议道,“可他也是庆阳的孩子、陛下的外甥啊。陛下既心有芥蒂,不如就让钰哥儿随母姓,改做齐玄钰,日后咱们的外孙还是姓齐,岂不是皆大欢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