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”晏清禾红着眼,咬牙切齿地反驳道,“太后与父亲是兄妹,是一条船上的人,害死了父亲,太后又有什么好处!陛下空口白牙,证据又从何来?”
“理由?证据?”齐越放声大笑,“理由便是她想借晏时之死来刺激你撑起晏家、为子夺嫡!至于证据……皇后难道自己当成就没有怀疑过吗?”
是啊,当初父亲是因中箭毒发而亡,但几万支毒箭如何能有?可见父亲绝非是因两军混战而误伤,而是有人故意为之,可是……
不,她不愿意相信。
“那、陛下如何能证明定然是太后所为?”
齐越戳了那人的心窝子,本该得意,但见她神情激动、不可置信的模样,又疑心自己是否将她逼得太狠,于是收敛了些许嘲弄,肃然道,“朕当日见你万分悲戚,自是派人暗中调查,而后凶手招供,是受太后懿旨所为,卷宗现藏于大理寺,证据确凿,绝无虚言。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晏清禾思绪混乱,不敢相信齐越之言,但心中却是默认了他的话,心如刀绞地闭上双眼,“那陛下为何又要现在才告知于我!”
自然是为了戳你的心窝子……齐越到底是不忍心说出口,只冷冷道,“当年你与朕情浓,且生子难产,而后太后、晏时先后而去,朕不忍心见你如此,便隐匿不语,谁知到今日你竟还如此偏袒于太后逆党,死不悔改,属实不忠。”
“呵……呵……”晏清禾笑而不语,只觉得滑稽、悲凉。
命运弄人。
自己如此信她,甚至那年想过为了她的大业而牺牲自己,可她呢……父亲知道吗?或许他是知道的吧,为此他才让自己放心仇恨好好活着……
原来,他不是怕自己恨那些臣子,而是怕自己恨太后。恨一个自己当年所爱的人,远比恨一群素不相识的人要艰难许多……
此恨绵绵无绝期。
见她近乎奔溃般的状态,齐越内心复杂,
“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朕说了吗?”
晏清禾过了半晌,才将自嘲的笑收起,将下蹲改为跪下,万分郑重、亦是万分珍重地朝他盈盈一拜——
“臣妾等着陛下的废后圣旨。”
晏清禾看不见他脸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