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晏鸢遥遥相望,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,紧接着便又立刻埋下头去,似乎这样就可以假装一切不曾发生,可两颗心却被烧灼得愈发滚烫。
晏校无奈,他这两个弟妹,一个三十余岁至今未娶,一个困于深宫甘当囚笼,两人以一种近乎狠绝的方式来惩罚着自己,但到头来仅仅是相顾无言,却依旧旧情难忘。
晏鸢这边,每每见到晏栩,无一不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去默默窥探他,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谴责,对自己难以原谅的谴责。
晏鸢喝得头昏脑涨,双颊泛红,便向皇帝禀报,准备先行离去。
皇帝应允,晏鸢由人扶着走出殿外,在后殿的廊下吹风醒酒,她忍住不让自己陷入痛苦的回忆,但那人却在此时走来。
看着他走了过来,晏鸢顿时心神恍惚,醉意清醒了大半,眼眶更是莫名酸涩泛雾,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——
她近乎逃避了他十余载,她也在梦中与他重逢了半辈子。
如今终于重逢,心境却不复梦中欢愉。
或许她是高兴的,只是不能表现出来,更不愿承认。
晏鸢退了一步,张望四周、确信无人后,方才紧张地问道,“你来做什么?”
晏栩再一次听到她的声音,内心怦怦直跳,她的声音、她的面若似乎都与梦中的她无异,但为着她的安全,不得不与她隔开距离,向廊下眺望风景,牵挂着内心的激动,平静道,“我只是想来看看你,想问问娘娘过得好不好。”
“这宫中锦衣玉食,自然是好的。”晏鸢垂眸答道。
话音落下,又是一阵沉默,仿佛二人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围墙,那围墙高耸入云,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;又似一道跨越不了的鸿沟,深不见底,犹如万丈深渊。然而,他们都心知肚明,那堵围墙、那道鸿沟,却是他们不得不用一生去维系的桥梁,无可奈何,却也只能如此。
寂静片刻后,晏栩率先打破了尴尬,“我是想问,你在这宫中过得开心吗?”
晏鸢心中泛起酸涩,心中想着不开心又能如何,半辈子都这样走来了……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,倔强道,“我在这宫中位居高位,无忧无虑,自然开心。”
听到她说开心,晏栩却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