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目里,眼前所见的世界恢复了正常。
湖畔酒店没有那么破败诡异。
雾气消散,旁边的湖里有不少人游泳。
酒店里正在举办婚礼,还有明星活动,许多粉丝排着队进场,叽叽喳喳,有说有笑。
时厘用笔涂掉门上的小广告,费了点时间找到黑色手机,并一眼看到了上面的缺德纸条。
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。
缺德鬼。
时厘准备离开酒店,却被一个男生叫住。
个子很高,戴着泳镜和泳帽,穿着泳裤,肩上搭了一条浴巾,手肘里夹着一个浮板。
他的耳朵微微发红,小心翼翼开口。
“你好,可以交个朋友吗?”
时厘摇了摇头,礼貌又客气地回复:“不好意思,经纪公司不允许私下交换号码。”
“啊,是艺人啊。”
男生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,还是鼓起勇气:“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我会为你应援的。”
时厘走过一段路后,忽然停下了脚步,回头望向那道逐渐走远的背影,声音有点耳熟。
这时的电视台还没有设置,门口的保安只是转头看了时厘一眼,又继续聊起艺人八卦。
厕所最后一个隔间也还没上锁。
将手机偷偷藏在水箱里。
将一切完美闭环。
时厘眼前的场景如镜般破碎,在轰然的巨响里崩塌陷落。
她静静地看着,直到所有的光影消失,再次变成一片漆黑。
视线里只剩下了一面镜子。
以及一道白色的门。
镜子里没有天选者,只有几位前辈。
经纪人的耳光,在青年的脸上烙下了醒目的红痕,食指恶狠狠地戳着他的鼻梁。
白胜民低垂着脑袋,无声承受着没有下限的羞辱和指责,平展的肩膀越压越低。
深夜,刷完所有恶评,他站在镜子面前,将垂下的嘴角,缓缓扯到一个夸张的弧度。
灿烂的笑容比眼泪更苦涩,像是被强行涂抹在脸上的面具,实际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「有一只鸟,它一直在往前飞。
因为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