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祁山的脸上仿佛又多了几条皱纹,看起来有些苍老:“我没想到,这件事的压力会来自燕京,而且我家里人,这两天也打了好几通电话,问我原因,劝我罢手……因为不值。”
杜芳的身子轻轻一颤,缓缓点头:“为了我,的确不值。”
魏祁山牵起她的手摇头说:“他们不知道你的事,我并没有对任何人说。家里的意思是,不值得因为一次无所谓的军事演习,和唐家闹掰。我这次从省里回来,是想了解你的态度,如果我说出了实情,你能不能接受其后果?”
“后果?”杜芳的脸色苍白了起来。
魏祁山说:“如果这只是一件平常的案子,我完全可以硬抗家里的压力,甚至直接调兵来强行调查。但现在需要家里付出很大代价对付唐家,即便赢了,他们也一定会迁怒你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杜芳深吸一口气,迁怒的意思,就是将她扫地出门,从此不再与这个权势滔天的世家,有任何瓜葛!
值得吗?
杜芳转身倒了一杯温开水,将准备好的药瓶放在桌上说:“你记得吃药,我需要回房间,好好想想。”
……
人是群居动物,也是有高等智慧的生物,所以人与人之间形成了社会,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没有人能独立于社会而存在,同样,纵然是开天辟地的伟人,也无法做到事事独断专行,也需要综合各方意见,因势利导。
魏祁山、李宏良、胡三国……所有人都是如此,他们被卷入了这件事,他们同样也都在权衡利弊,到底值得吗?
刘浮生终于还是拨通了白若初的电话,因为时间不多了,有些事,必须要做。
“喂?”白若初的声音,显得有些疲惫。
抓捕罗豪之后,她就带着硬盘回到了燕京,这几天几乎都没有合眼。
“很累?”刘浮生问。
白若初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说:“不过我撑得住。”
“进展顺利吗?”刘浮生问。
白若初略微沉默片刻说:“我也听到了一些,关于辽南的消息。如果你问的是给我父亲平反,那么一切都在按部就班,并没有太大的阻碍。但我知道,你问的,是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