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中家徒四壁,妻子和离,儿女离心,家徒四壁。
母亲瘫痪,浑身褥疮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。
他心心念念的儿女,是裴氏偷ren的孽种。
作孽啊。
哈哈哈哈,作孽啊。
陆奉安泪流满面,不知何时,他走到许氏门前。
也不知站了多久,只痴痴的望着那扇门。
这会天刚亮,大门打开,许氏手中握着暖炉,将穿着官服的儿子送上马车。
儿子长高了,眉目清隽,像许氏。
他眉宇透着温和:“娘,快回去吧,不用送了。早上凉,当心风寒。”
待儿子马车离开,隔壁容将军便悄咪咪的走到许氏身边。
“嘿嘿,我明儿就来提亲。”
“那个……那个……”容澈摸着脑袋,似很是不好意思。
“我爹娘托我问问,上门入赘可以带爹娘吗?他们不住咱家,住隔壁。对,住隔壁……”
许氏噗嗤笑出声。
“自然可以。”
“真的?苑娘,你真的太好了!!”容澈欢天喜地的差点跳起来。
陆奉安心中酸溜溜的,他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态。
明明,这一切,以前都是属于自己的。
他嫌弃许氏太过端庄,不如裴氏娇俏灵动。可他嫌弃的东西,却是容澈的挚爱。
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,偷偷窥探着许氏的生活。
容澈欢欢喜喜的回家清点财物。
他娘说,提亲是要诚意的。
所以,镇国公府的棺材本都拿了出来。老镇国公犹豫又犹豫,终究把自己藏了几十年的私房钱,也拿出来。
还被老太太暴揍一顿。
此刻,陆奉安看着许氏的身影,脚步仿佛有千斤重。
胡子拉碴,面容憔悴,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光。
许氏一回头,便瞧见陆奉安。
脸上笑容陡然一垮,让陆奉安心头酸涩不已。
“苑娘……”
“晦气,你还来做什么?害咱家还不够吗?!”烟雨怒瞪着他。她是眼睁睁看着许清苑一颗真心沦陷的,自然气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