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掌管陆家中馈,外人总归要给她几分薄面惠及家人。
这不是她能推辞掉的。
但从那以后,温宁越发谨言慎行,半点不敢马虎。
此刻瞧见烟雨端着个木盘,盘子上搁着一堆钥匙,温宁便眼皮直跳。
她抬手就想推辞,却被许清苑按住手。
“我啊,为府中操劳多年,也该好好陪我的朝宁了。”
“阿宁,你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,我信得过你。”也信得过温家的教养。
“再者,砚书不肯成婚,老三明日订婚,只怕还有一年才过门。”
“玉珠你也见过,她啊,只怕也无暇打理庶务。这府中,怕是还要劳烦阿宁掌管。往后,便委屈阿宁了。”许清苑面上露出歉意。
玉珠是第一个女状元,她在朝堂上的地位很重要。
关系着天下女子未来。
但在苑娘眼里,阿宁和玉珠同样重要。
温宁瞧见母亲这番歉意,慌忙道:“娘,不委屈,阿宁从来不觉得委屈。”
姚玉珠是个有才华的女子,心中有大爱,她谋的是大事。
怎能拘泥于府中杂事?
温宁光是想想都觉得罪过。
玉珠为女子谋福祉,阿宁是女子的一员,她的女儿亦是女子,将来她的子子孙孙也有女子。阿宁才不会与玉珠争风吃醋,她只愿玉珠走得越高越高。
如此一想,她倒也不再拒绝。
“娘,阿宁定会好好掌管庶务,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。”六年过去,她已经摸清一切,倒也没什么惧怕的。
曾经还有人因她娘家身份低,看不起她。
可陆家无条件站在她身后相信她,温宁丝毫不必怕什么。
临近年关,温宁忙的脚不沾地。
各家往来的年礼,各家的帖子都需要她亲自过目,以及陆家在外的产业,各地管事都要入京上报。所有的账目都需要理清,陆家诺大的家业当真厚实。
不过唯一的好处,便是陆家权势高,不需要看人眼色。
许清苑这几日便专注订婚之事。
腊月二十八,天还未亮,府中便点起灯忙碌起来。
灿灿难得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