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一片狼藉。
丁老护卫一把推开身上碗口粗细的滚木,哪怕有马车半道拦了一下,这会儿他也呕出一口鲜血。
一个过分高壮身影此时靠拢过来,一把将他拉了起来。
正是另一支队伍里,那个叫“海陀”的壮汉。
对方靠着敏锐的反应,硬生生在滚木中开了一条道,此刻双手虎口破裂,鲜血顺着铁棍滴落。
海陀没再试着救援其他人,那双狼般的碧眼儿望向道旁山林,透出野兽般的凶狠。
“还能提得动刀吗?”
老丁四下看去,队伍中本就所剩不多的驮马在这轮滚木袭击下基本死绝,人的痛哼与畜生的哀嚎混在一起,一时间好似地狱景象。
这种时候,去找自家掌柜已经没意义了。
老丁这么想着,试探着活动了一下手腕,发现自己只是持刀的手形有些走样,便向一旁的海陀点了点头。
“还能杀几个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几句简短的交流中,之前被他们杀退的山匪已然重新自林间走了出来。
他们打量着商队中唯二还能站立的护卫,脸上露出贪婪与狰狞之色。
对于这些亡命徒而言,死点人根本算不上什么,甚至事后分钱的时候自己还能多拿一份。
但到底是让他们折了这么多人,哪怕就剩下这两个,他们也准备再等等。
老丁紧了紧手里的钢刀,眼角余光瞥到之前队伍里的年轻护卫。
那小伙子这会儿大半个身子被压在马车与滚木中动弹不得,正探头向着老护卫喊着什么。
啊,是在说“快走”。
老丁活动了一下肩膀,迎着正包围过来的山匪们摆好架势,脸上露出了一个感慨的笑容。
这傻小子啊,自己都快要死了,还让他这老家伙快走。
说起来,他儿子要是没死的话,说不定也有这么大了吧?
恍惚中,老丁豁然举刀前劈,赶在一旁的海陀前,将一个冒进山匪的头颅斩下。
海陀见状咧开嘴,露出有些遗憾的笑容。
“老丁,昨晚咱俩应该多喝两杯的。”
“好说。”
丁连海正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