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初九。
忌祈福。
辰时三刻。
双河镇镇门。
中年书吏手中拿着书薄,以鼻孔看向眼前的“熟人”。
“马德,还是这么拼啊。跑这条商道都快四年了吧,怎么还是这个规模?”
马德满脸堆笑,不着痕迹的将手中钱袋塞进面前书吏的袖口。
“哎呦,刘公说笑了。马某就这点本事了,队伍再大也带不过来啊。”
中年书吏被马德这声“刘公”一叫,心中顿时一阵舒坦,一掂钱袋的分量,连端着的架子都放下了许多,笑骂道:
“你这厮!没那个学问就不要乱称呼,我一个小小书吏,上哪儿当得起一个‘公’字?”
马德陪笑着,抱拳作揖。
“您折煞小人了。我要有您一半的学问,就不会是这等劳碌命了。”
说着马德走上前,小声在这书吏耳旁说道:
“我这实在是熬不住了,还请刘公通融一二。实不相瞒,昨夜过矮驼山差点把命丢在那儿。这帮山匪现在连弩弓都拿到了。要不是我这次多雇了点好手,又带上了这胡商一起,连跑都难跑出来。”
书吏看了眼边上一脸淳朴的和慕连,还有那些护卫草草包扎过的伤口。
哪怕隔着一段距离,都能闻到这位武夫身上的血腥味儿。
当下就把马德的话信了七七八八。
矮驼山那帮匪,哪怕是他这双河镇的老人也知道些。
据说仇州绿林尊其为“吴山王”,啸聚山林。
弓弩都能拿到,那确实是不一般。
马德这小子也是走了运。
就在这时,正在检查商队的卫兵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骚动。
书吏看去,就见一个碧眼儿大汉,提着一根铜棍横在这帮卫兵面前。
一旁的和慕连顿时冲了过去,用带着西域口音的中原官话嚷道:
“各位!各位!误会,都是误会!海陀,把兵器放下!”
后半句则换成了他们察木台的方言。
海陀闻言稍稍把铜棍放下了些许,但依然牢牢抓在手中。
和慕连一把拉住这碧眼儿大汉,嘴里似乎用家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