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为领兵者,抛开彼此立场后,郑玉虎已然在心中复盘了罗牧的战术。
先让一支精兵潜入镇中,等待时机发动一举攻下陈家。
再拿下北镇门,与镇中主力里应外合。
同时将自己这个宋家旅帅牢牢按在了帅府内,迫使本该支援各处的卫兵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守在大营。
最妙的是……
郑玉虎想着,索性直接开口询问。
“为什么留一道镇门?”
罗牧低垂眼眸,淡淡的道:
“总得让逃命的知道往哪儿跑。这样就不用再废力气四处找出来杀了。”
对于陈家的人贩子,罗牧的态度异常明确。
通通杀光。
比起这种简单的决策,真正要考虑王家,以及郑玉虎背后所代表的宋家。
环在郑玉虎脖颈上的罡风悄然消散。
郑玉虎长出一口气,当即端起茶杯敬向罗牧。
“在下以茶代酒,谢过魁首不杀之恩。”
语罢一饮而尽。
罗牧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待到郑玉虎放下空杯,才缓声道:
“桑河那一带的马匪,你知道多少?”
郑玉虎听到这话眼神微变,沉吟片刻后,小心道:
“阁下的意思是?”
此刻罗牧抬眸看去,平静的眼神做出了无声的回答。
郑玉虎稍作犹豫,随即苦笑一声。
“他们跟我是没什么关系,因为那不是我能够得上的。与矮驼山不同,他们的头领曾浩与那一家的关系不浅。照现在这个局面,恐怕再过些时日,那一家就要多一位新旅帅了。至于我知道什么……”
郑玉虎摇头。
“您还是谈谈矮驼山吧。”
罗牧平静的目光依然落在郑玉虎身上,忽然道:
“仇州北部匪患猖獗,又以矮驼山最为凶猛。其头目吴山王胆大包天,集结白狼洞、卧虎涧、梁岭和走马丘等匪首,于二月初九攻入双河镇大肆劫掠,甚至以声东击西之策,打开了镇上的武库。”
“一时间镇内损失惨重。幸好郑旅帅反应及时,调兵遣将应对得当,方才驱逐吴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