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匠们拎着宋婠一一去看几种成品,最上等的纸洁白如雪,摸上去好似皮肤般丝滑,中等的纸稍微泛黄,摸上去有些微凹凸不平,最次等的黄纸,纸质粗糙,且没有韧劲,薄薄一片,一戳就烂。
宋婠眼睛亮了亮,这不就是厕纸吗?没想到秦墨的人竟阴差阳错弄出了厕纸!
“造纸的步骤可都记下来了?为什么会造成这三种纸张的差别的原因可清楚?”
秦敕递上了一个小册子,上面是实验数据汇总,清晰明了,即使发现错漏也可以很快找出来。
这是当初宋婠造曲辕犁的时候无意识画出来的表格,被同行的秦墨的人看到后,顿时惊为天人,被他们拿去用了。
宋婠随手翻了翻,看了个大概,便合上了册子,她随意的瞥了一眼在场的人,眼神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,随后问秦敕:
“这册子除了你应当没有人看过吧?”
“是。”
秦敕背后冒出了冷汗。
“明日我自会在王上面前为你请功,有功必赏,但若是让我知晓谁不安分的话,可记得掂量掂量秦国的律法。”
“是。”
宋婠拿上纸张、笔墨和册子,还有秦墨的人顺手做出来的桌椅,往章台宫的方向去了。
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侍卫看紧了这工坊的所有人。
毕竟秦国也不是没有六国派来的奸细。
“去将阿政带过来,就说娘亲有礼物送给他。”
天色还未黑,此时已是傍晚,嬴稷还在批阅奏折,此人秦人一日食两餐,过午便不食,是以也没有晚膳这个概念。
“赵大人?”
“麻烦您给我通报一声。”
宋婠朝着内侍点了点头。
“王上,赵大人求见。”
嬴稷扬了扬眉,手中动作不停,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宋婠得了允许,便招呼着身后的内侍们将东西搬进去。
大阵仗让守门的内侍看的目瞪口呆。
沉迷于奏折中的秦王也被宋婠这大动静弄的无奈:“你这小妇人,又在弄些什么?”
“王上,别急,等会阿政来了,我定送一个你们两人都会满意的礼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