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纷飞,又是一年寒冬。
每年这个时候,百姓的日子都是最难过的。
对秦国的朝臣也是如此。
居于咸阳宫中的嬴稷身体不好,冬天总会大病一场,再加上各地送上来的灾情奏折,秦王的心情沉重,咸阳宫也是人人自危。
不过自从宋婠带着秦墨的人将盘抗技术推广开来,秦国每年冬天的死亡人数倒是逐年减少。
宋婠抱着汤婆子,缩在狐裘大氅,站在窗前,静静的看着屋外。
异人将手贴到火炉边上烤了一会儿,然后绕到宋婠身后,暖呼呼的大手抚在她的脸上,带来一阵一阵的热意。
“天气这么冷,何故站在这儿?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?”
宋婠拍了拍他的胳膊,“我不冷。”
“逞强。”
“我听说北边匈奴又来犯?”
异人叹息一声,点了点头:“祖父最近就是为了此事烦忧。”
“这匈奴就是粘人的癞皮狗,打又打不死,平白惹人恼火。刚打下韩国,如今匈奴又来生事,这东方四国恐会有异动。”
宋婠取下支起窗子的木棍,走到一旁桌子上坐下:“我想亲自去雍城走一趟。”
异人皱了皱眉,满脸不赞同:“你想去北边对付那残暴的匈奴?我不同意!这秦国满朝文武,哪里需要你一个小女子四处奔波?”
“匈奴不过区区蛮夷,他敢派兵来犯,打回去就好了,我大秦十万秦锐士,还惧怕他们不成?”
宋婠无奈:“夫君,我此行,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,若是此计成,匈奴之患便不足为惧。”
异人终究是拧不过宋婠,他向来是顺着她的。
可夫妻两个商量好了,秦王却不愿意放人,宋婠好说歹说,摆事实,陈述利弊,这才劝服了嬴稷。
“说好了,半年时间,寡人只给你半年时间,若是半年不回来,寡人就是绑,也要派人把你绑回来。”嬴稷偏头斜睨着站在她背后伏低做小,捏肩捶背的宋婠。
“知道了,我懂得分寸的,宫里还有政儿呢,时间长了,我也舍不得。”
宋婠望着嬴稷几近全白的头发,还有佝偻了许多的背,突然鼻子一酸,眼前一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