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家是不是从别处听闻了柬之的才能,想要提拔柬之?
对儿子李柬之,李迪很是满意,觉得他小小年纪,聪明才智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这个父亲,他时常会将朝廷大事同柬之分享,柬之颇有见地,拜相以来,全靠着柬之的周密谋划,他才能坐稳宰相一位。
他克制住自己的喜悦,答:“是的,官家,吾儿柬之,今岁刚及弱冠。”
“柬之确实优秀,就连吕相都对柬之赞不绝口,看来老师后继有人哪。”宋婠微笑着手上的奏疏递给李迪。
李迪不明所以,接过宋婠手上的奏疏,这是一份举荐书,上书:柬之有大才,可先于学士院参加考试,赐同进士出身。
这份奏疏乃是出自吕夷简之手。
李迪虽然不明白吕夷简为何出手帮助柬之,但他此刻无疑对吕夷简充满了感激之心,以柬之大才,一个小小的学士院自然不会在话下。
瞧着李迪面上抑制不住的喜色,宋婠挑了挑眉毛。
“老师再看看这一份奏疏吧。”
是殿中侍御史庞籍上章弹劾三司使范讽在任上结交贵戚、给驸马侄子还有监左藏库吴守送了一对银鞍,并替吴守虚报国库羡余一事。
李迪握着奏章的手在不断颤抖,刚才喜悦到极点得心情瞬间跌落谷底,仿佛从天堂掉入地狱。
这份奏疏不是被他做主压下来了吗?怎么会出现在官家手中?
李迪立刻跪地请罪,身体在不断颤抖,“陛下,臣……”
“庞籍奏疏所言是否属实,朕会派人去查,不过范讽刺此人作风朕也有所听闻,朕知道李卿向来与范讽亲善,但是作为宰执,处事徇私,卿可知罪?”宋婠的声音平淡,在李迪听来却有千钧之重。
额头扶在地上的李迪闭上眼睛,“陛下,臣知错!”
“你可知朕为何将这两份奏折一同递给卿看?”
“臣……不知。”
宋婠叹了口气,这李迪,果然不如吕夷简灵慧。
一环扣一环的手段,分明就是吕夷简针对李迪布下的死局,奈何当事人半点看不出来,还把吕夷简当做李柬之的伯乐。
不过,不聪明不打紧,只要好用、听话就行,如今朝堂上,能够制衡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