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嬷嬷打开门帘,走到了廊下,眼眶微微有些泛红。她看见海棠,含恨瞪了一眼,便走开了。
海棠有些疑惑。
不一会儿,青提就走了出来,笑着说:“你又采了荷露啊?我这会儿不得空,你来帮忙澄清澄清荷露好了。”
海棠闻言,跟着她走到了一旁的茶水间门口。
青提压低声音说:“听说昨儿夜里,瘦五将杜鹃好打了一顿,几乎把杜鹃打了个半死。今日一早,常嬷嬷听了消息,便在少夫人面前哭,求少夫人帮忙救救杜鹃。”
“少夫人怎么说?”海棠轻声问。
“少夫人说,杜鹃自然已经被许给了瘦五,瘦五打她就是家事,她也不好管。杜鹃已经是瘦五的人了,难道还能让她改嫁不成?常嬷嬷好哭了一场,少夫人也没有松口。”青提低声说。
海棠与青提对视一眼。
两人都觉得杜鹃活该,自作自受,可也都觉得赵曼香太狠了。杜鹃这样自小服侍的丫鬟,惹恼了她尚且落个这样的下场,她们这些人,若是碍了赵曼香的眼,只怕会更凄惨。
“少夫人今日心绪不佳,你小心些伺候。”青提轻声对海棠说。
海棠点了点头,惴惴不安地进了卧房。
赵曼香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,听到动静,侧首上下打量着海棠,仿佛是头一次见她一般。
“你过来。”赵曼香声音沙哑。
海棠垂首走到了床边,行了一礼:“见过少夫人。”
赵曼香招手:“再过来些。”
海棠睫毛抖动了几下,又往前靠了靠。
“跪下。”赵曼香说,声音并不狠厉,而是有些哀伤,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
海棠有些害怕,依言跪下。
赵曼香往外挪了挪,伸手抬起了海棠的下巴,唇角浮起有些阴森的笑意:“这张脸,他很喜欢吧?”
海棠被迫仰着头,直视赵曼香,轻声回道:“在世子爷眼里,奴婢不过是个猫狗一般的玩意儿罢了,高兴了逗弄两下,不高兴了便晾在旁边。奴婢一直都知道,奴婢能够仰仗的,只有少夫人您。”
说着,海棠眼里沁出了泪光。
赵曼香凄然笑了笑,问:“仰仗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