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液将凝未凝,将他完全包裹,他下意识嫌弃地用手擦掉脸上的蛛丝,但因为蜘蛛丝本身具备粘性,使得他的手根本无法完全和脸分开,丝丝缕缕的蛛液在他手脸之间拉出纤细的银白丝线。
张朔被恶心得大叫,然而有残留的蛛液黏在他的上下嘴唇,在嘴巴张合之间,有些断裂的蛛丝飘进了口腔、喉咙。像是吃到了一团头发,古怪的异物感让张朔忍不住干呕,而后条件反射地使劲往外呸出蛛丝,身体上各种复杂的感受和反应,让他根本没空再思考其他。
直到把嘴里的蛛丝吐干净,他才意识到那蜘蛛怪物好像隔了很久没攻击了。
他动作一僵,慢慢抬头看,却几乎被吓破胆。
体型比一头牛还大的蜘蛛怪物从空中吊下来,静静悬在他头顶,八根长腿上长满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倒刺,圆滚滚的肥大腹部上有着深色的纹路,吻部尖利狭长的口器轻微开合,仿佛在渴望着刺穿猎物的咽喉。复眼中涌动着诡谲的暗流,一颗亮紫色的宝石镶嵌在它的头部。
这是怪物身上唯一亮眼的颜色,亮得张朔看见便瞳孔骤缩,整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剧烈。
他认得这颗宝石。
它来自玉旬脖颈上的项链。
什么蜘蛛、怪物。
这不是突然的怪物袭击。
这是来自紫妖姬、来自玉旬的复仇!
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复眼,张朔骤然明悟,怪物、玉旬此时突然的停顿,并不是心慈手软。
她在观察,在欣赏,在玩弄自己,如同蜘蛛一般,肆意享受着支配猎物的快感!
张朔嘴巴蠕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正如落入蛛网的虫豸,面对强大的猎人,实力悬殊,根本无法挣扎,只能在绝望之中等待死亡的降临。
他浑身僵硬,瞪着眼前的蜘蛛,听见了玉旬的声音。
“看来你认出我了。”冷冽如冰泉的悦耳女音与狰狞凶狠的怪物形成巨大的反差,让声音里那丝笑意都显得诡异。
“你回到危治欧诺时,是不是劝解自己,小梅死在副本里,是她的命不好?”
“我看得出来,你们三个的关系有古怪,也许你们有过亲密合作的时候。但很显然,在最后的抉择里,她被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