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手一牵就是大半天。
太阳紧紧握着谢旭安的手,力度之大,仿佛要将两人的手永远粘连在一起,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。
哪怕是上厕所这种极为私密的时刻,太阳也像监视一样,稳稳地站在门外,目光不曾有片刻的游离。
谢旭安本就不喜欢与人亲近,此刻被太阳如此牢牢牵制,内心的愤懑和无奈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,在心底不断积聚着能量。
他在心里不断抱怨:
“就这么怕我逃走?
我又不是毫无理智,怎么会鲁莽到毫无准备就贸然行动?
这局面,明显是插翅难逃啊。”
然而,他心里也很清楚,太阳的权势强大,自己任何盲目的反抗都可能像以卵击石,瞬间化为齑粉。
所以,即便满心不情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,他也只能任由太阳牵着,步伐沉重而缓慢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缓缓挪动。
这一整天,对谢旭安来说,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牢笼。
他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,被太阳生硬地拽着,机械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。
每一步都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拖拽着,毫无自由可言。
那被紧紧握住的手,早已被汗水湿透,湿漉漉的感觉让他感到极度不适。
而太阳,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,那金色的眼睛里始终平淡如秋水,让谢旭安的内心不安。
临近夜晚,当那轮红日终于疲惫地西沉,他们才结束了这场漫长而压抑的漫步。
车子早已等候在路边,管家恭敬地打开车门,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职业性的微笑,只是那眼神,始终不敢在谢旭安和太阳身上过多停留。
车内,凝重而诡谲的气氛弥漫开来,太阳和谢旭安坐在后排,他们的手,依旧紧紧相牵,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着。
谢旭安试图轻轻地挣脱那只如同铁钳般的手,可太阳却像是受到了挑衅,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,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。
谢旭安的心中,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,但他深知,此刻绝非冲动行事的良机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,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