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公主与晏行跟在她身后。
那具漆黑的棺木，就摆在前厅正中央。
哪怕苏蒹葭不信沈鹤亭已经死了，可看着这具冰冷的棺木，她还是痛到无法呼吸。
见她整个人都在颤抖，大长公主立刻握住她的手，一脸关切看着她，“绾绾你没事吧？”
苏蒹葭摇了摇头。
棺盖已经被合上。
她冷冷说道：“打开。”
刘管家不敢迟疑，他立刻叫人打开棺盖。
苏蒹葭一步一步朝那具漆黑的棺木走去，她逆着光，一步一步走进阴影之中。
她始终不曾落泪。
走到那具棺木旁边的时候，她甚至挤出一抹笑意，“沈鹤亭，我知道，这不是你。”
然后她才朝棺木里头看去。
晏行扶着大长公主，两个人全都陪在苏蒹葭身边。
萧战想要阻止，却不敢开口。
苏蒹葭一眼就看到，那副银色的铠甲，临行的时候，是她亲手替他穿上的，往昔还历历在目，如今这副铠甲上多了几处破损，透过它能清楚的窥见，它的主人都经历了什么。
“他怎会受伤，我给他准备的那些毒呢？难道他没有用吗？”她眼睛又酸又涩，可就是哭不出来，她轻轻抚摸着铠甲上破损的地方，扭头看向萧战。
萧战忍不住皱起眉头，“此事说来也奇怪，属下亲眼看着国公用了那些毒，可那些死士竟然完全不怕。”
苏蒹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，“难道是傀儡？”
萧战摇头，“属下可以肯定，那些死士绝不是傀儡。”
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傀儡，又岂会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。
“他们竟然不惧那些毒？”苏蒹葭眼底闪过一抹疑惑，她深吸了一口气，看向被银色铠甲包裹着白骨。
正如萧战所说，铠甲上破损的地方，皆能在这具白骨上，找到对应的痕迹。
一处伤在左手臂，骨头上的痕迹比较深。
一处伤在肋骨上，这一处比较浅。
霎时间苏蒹葭的心，像是被什么给狠狠击中了一样，一股说不出来的痛，随着她的四肢百骇蔓延开来，抽走她浑身所有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