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侯府。

    梁晏刚从御书房出来,便见自家的小斯等在殿外外,说侯爷要见他。

    梁晏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,略一沉吟,还是回了府。

    他刚走进书房,一个砚盘就朝他飞过来。

    梁晏躲开了,面上神情却没有丝毫波澜,气定神闲地走进来:“父亲怎的这么大火气?”

    庄侯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,指着他骂道:“我看你是蠢到家了!”

    “我们梁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在朝中得用的,你却为了那劳什子太子太傅的名头,把这么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拱手相让?”

    梁晏此前从武,今日上朝时宣凛本是选定了他出征南疆,可他却直接推辞了,随后宣凛许是为了补偿,封了他为太子太傅,日后教导太子和大皇子的武术。

    昨日封后圣旨下来时,宣凛便立了二皇子为储君。

    庄侯以为他是放弃了触手可得的军功,毕竟出去征战可比做个太傅要更有前途。

    但是梁晏为不可察地冷笑一声,如今皇上因着先皇后之死对梁家多有照拂是不错,可未来呢?

    庄侯和梁家旁支那些人是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,但凡他真的得势,他们尾巴不得翘上天,徒惹祸端。

    昔日符家的下场还历历在目,他可不想未来梁家也落得像那般。

    再说了,凭什么要用他的命去给梁家拼个未来?

    他们也配?

    显然庄侯并想不到这么多,他只觉得梁家一飞冲天的机会白白便宜他人了,对梁晏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
    梁晏静静地听他骂了一会儿,才淡声道:“父亲说完了?”

    “既然说完了,我还要进宫去见太子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日后,我还要教导太子武艺呢。”

    梁晏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,起身悠哉地拂了拂袖子,便打算离开。

    “你!”庄侯一阵心梗,合着他刚才说的这逆子是一句也没听进去?

    可惜回答他怒火的只有梁晏远去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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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昭鸾殿。

    妧卿倚在榻上,看着宣凛对着尚珍局送来的首饰左挑右选,有些无奈地道:“还有半年呢,皇上急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