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热巾子来。

    亲自伺候着赵氏重新梳洗了,蒋妈妈又道:“太太,且用些热茶吧。”

    赵氏捧着茶盏,却一口都喝不下,摇摇头:“我怎这般命苦……膝下倒是子女不少,却没有一个能陪在身边的。我那苦命的杳儿,还有慧儿……好不容易竹砚竹砾兄弟两个能留京,如今又要外放。”

    当着蒋妈妈,她终于打开了话匣子。

    越说眼泪却越多,到最后,赵氏索性也不擦了,任由泪滚滚而落。

    蒋妈妈道:“好在两个哥儿都已经开枝散叶了,就算他们外放了去,您还可以照料孙辈呀。”

    “话是这么说,可我这心里就是难受……”赵氏一把搁下茶盏,用帕子捂脸,哭了个痛快。

    母子连心,分别之苦已经让赵氏在短短几年间老得飞快。

    蒋妈妈明白自家主子的苦楚。

    多少宽慰的话都没用,只能化成一声长叹,被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赵氏哭也哭过了,就在老太太和宋恪松都以为她这一回还要哭闹一场时,第二日,赵氏已经振作起来,里里外外忙活着打点起来。

    先是开了库房,盘点两个儿子外放能用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紧接着又吩咐账房,将府里一应开支积蓄的明细调取出来,打算拿出一笔丰厚的银钱,一作二地分给竹砚竹砾兄弟俩。

    她忙得很,这般动作自然引起了两房儿媳的注意。

    芮氏倒是很配合,主动出面与婆母一道忙活着。

    可金氏就没有原先的那么积极了。

    她在暗处冷眼看了一会儿,便当做什么都没瞧见,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