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子倒是开始挑挑拣拣了。

    晚间,灯下。

    她对着一张张誊写了名单的纸,反复斟酌。

    无论放弃哪一个,她都觉得心疼。

    见妻子左右摇摆,沈寒天忍不住笑话她:“干脆全选了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成。”

    丹娘板着脸,“这条商贸线虽富足,但也是有定数的,若人选多了,岂不是浪费资源?再说了,咱们能分到的利润也会少很多。”

    她这么劳心劳力地操持,不就是为了丰盈自家账房嘛。

    不然那么辛苦干什么……

    沈寒天无奈,从妻子手中接过那几张纸,执笔挥毫,很快勾选了几个。

    “那就这些吧,若不好,你以后怪我就是。”

    他笑得如朗月入怀,清俊儒雅。

    丹娘捏着纸,眉眼弯弯,仿若鬼灵精怪的小狐狸:“好说好说,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
    有男人背锅,她顿觉去了一桩要紧心事。

    衡王的婚期已定。

    大婚前七八日,有人持衡王之命,从丹娘处领走了那帮免费劳动力。

    他们走后,丹娘才从那一份书信里发现了一张千两的银票。

    沈寒天扫了一眼上头的花纹路子,断定这是宫里出来的银票,必须去相应的钱庄才能兑取。

    甩了甩银票,那薄薄的纸张划破空中,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,丹娘赞道:“这衡王能处,上路子呀。”

    沈寒天:……

    衡王大婚那一日,圣京城内遍地大红,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十里红妆迎着徐徐落下的日光,泛着令人艳羡的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