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取了件大氅披在白璟的身上。
她还要去倒水,白璟却拉住她的手:“素素,别忙活了,快坐下。”
崔氏止住脚步,随即坐了下来,抬眸看他:“夫君,怎么了?”
被这样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眸看着,白璟说不了谎话。
他只好回避,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向桌面上摆着的针线篓:“这么晚不睡,我的素素在做什么?”
崔氏看懂了他的隐瞒,但却没有追问,她笑着回答:“我在给你做衣裳。”
“天天就这么两身素衣换来换去,这身脏了,那身还没晾干,你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,我想着要是多几身衣裳换,你也能舒服不少。”
白璟凝着崔氏,火盆里通红的火光浅浅映入他的眼底,他开口,声音柔了几分:“你怕冷,应该给自己做的,但你总是想着我。”
崔氏柔柔一笑:“我大门不迈二门不出,天天守着一个火盆,夜间凉了,我的阿璟便会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怀里,这边塞的寒风,奈何不了我。”
白璟望着崔氏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那双满是愧色,如凛冬一般雪寂的眸子,因这份依赖与关怀,而渐渐生出几分暖意。
末了,他握紧妻子的手:“素素,你知道吗?这辈子能与你结为夫妻,我真的很幸运。”
“我白璟一事无成,也没有什么出众的才华,但我却有你,并且我常常为此感到骄傲。”
“上天没赐我天纵之才,却把你带到我的身边,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礼物。这身衣裳,我一定会好好爱惜。”
崔氏捂住了唇,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,一双眸子映着火光熠熠生辉,好像幸福从里头满溢出来。
她说:“油嘴滑舌,这是打哪儿学来的臭毛病?”
嘴上虽然嗔怪,但那依旧弯弯没有落下的眉眼,显示出她口不应心的喜悦。
白璟把她揽入怀里,轻喟一声:“要是我知道你喜欢听,以前就该多说说,是那些圣贤书把我教得太正经,以至于都不知道我的素素害羞的样子是这么的好看。”
自始至终,他都没有问及妻子脸上的伤从何而来。
像是为了避免某种尴尬,夫妻俩都没有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