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心师父颔首:“那你们好好聊,我先回承天观向师父复命。”
白明微拱手:“师姐慢走。”
靖心师父单手放于胸/前,道了一声“留步”,随后便转身离开。
赵玉衡的手抬了抬,脸上也露出惶然的神色,似要挽留靖心。
但当那神色稍纵即逝后,他的手也收了回来。
众人都看出了这个细微的动作,沈氏走过去,双手将他揽入怀中:“孩子,别怕,你安全了。”
赵玉衡无动于衷,不言也不语。
但是片刻之后,他的眼眶微微泛红。
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与风餐露宿,只有靖心护着他,这叫他对靖心也生出了些许依赖。
但从未有过现在这般,迫切地想拥住这一份温暖。
或许因为沈氏是一名母亲,能给他别人所给不了的感觉。
但最后,他还是忍住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,小嘴紧紧抿住。
等待沈氏将他放开,他忽然抬头,一瞬不瞬地望着白明微:“我父母的仇,你会报,对么?”
白明微静静地与他四目相对。
她想起,大殿之上,元贞帝与秦丰业一唱一和,把赵大人形容成十恶不赦的贼子,东陵史上最穷凶极恶的大奸臣。
但事实上,他只是一心为民的好官,是这个孩子仰望的父亲。
是一位普通而伟大的男人。
思及此处,白明微一字一句,赌誓般保证:“他们不是乱臣贼子,他们也不会白白牺牲,他们的仇,我记下了。”
得到白明微的保证,赵玉衡再也忍不住,眼泪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。
他泪流满面,跪在白惟墉面前,声音虽哑,却掷地有声:
“我父让我给相爷带句话,他说他没有愧对老师的教诲,请老师务必要保重身体,他日若能相见,必为老师再煮一杯松针茶。”
白惟墉双目有泪意闪过,他颤巍巍地起身,弯腰将赵玉衡扶起来。
端详着那张与他得意门生极为相似的面容,他长叹一声:“他是我最好的学生,但也因为我把他教得太好,才害得他落到这般境地。”
赵玉衡仰头,煞白的小脸满是坚决:“大丈夫生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