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贞帝抬手,正要假惺惺地示意秦丰业稍安勿躁,莫要着急。
宋成章的声音,却先他一步响起:“秦太师,你得了吧!还好意思笑别人教孙不善。”
“秦家姑娘小巷子里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,秦太师也没有老而昏聩,怎么就给忘了?”
秦丰业气急,目光如刀甩向他:“你!”
宋成章一副“你能耐我何”的表情:“我什么我?难道我说错了?你的儿孙倒是个个都出类拔萃,也没见他们去建功立业。”
“你怎么好意思腆着个脸,说别人教孙不善的?说别人之前,尽量先掂掂自己的斤两,也要有自知之明,免得惹人笑话。”
秦丰业暴跳如雷,几乎要跳起来,问候宋成章家祖宗十八代。
但是,秦桑蔓的事情,终究叫他底气不足,没办法挺直腰杆和这老光棍吵。
这时,沈自安越众而出:“陛下,白家死在疆场上的人已经太多了,如今白家添丁,是喜事。”
“还请陛下念在白相数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,白家儿郎几乎死绝的份上,原谅这个萌生时机不对的孩子。”
越来越多的人附和:“请陛下宽宏大量,不要责怪白璟夫妇,白家人丁稀少,如今能添丁,是大喜啊陛下。”
元贞帝目光落在秦丰业身上,看到秦丰业不能再出战,他的态度很快转变。
但见他面上噙满谦和的喜色,仿佛与汝荣焉,发自内心地为白惟墉高兴:“白爱卿,你真的是多虑了。”
“每一条生命,都理应得到善待;每一个即将出生孩子,都是东陵未来弥足珍贵的子民。”
“不管在何时何地萌生,都没有错。白爱卿你却为此请罪,岂非把朕陷于不义之地?”
但凡关于面子之事,元贞帝都格外清醒。
虽然东陵以仁孝治天下,在热孝期间行/房,还有了孩子,这为礼法所不容。
身为东陵之主,他有权对当事人进行惩罚。
比如说罢官罚银。
然而鉴于白家情况特殊,满门几乎都死绝了。
要是现在他以不守礼法为由,降罪于白璟夫妇。
天下人觉得他不仁慈且不说,他也只能不痛不痒地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