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的妻子,母亲,祖母……儿孙满堂,喜乐一生。”
“我想告诉每一位不能寿终正寝的老者,灾荒过后,他们可以在重建好的家园里,坐在院子中的摇椅上,听着孩童的嬉笑声,还有家禽发出的声音。”
“我还想告诉那位被家里的大黄狗救了一命的小苦根,大黄没有走,只是变成了小小的小土包,春天来了,土包上会长满狗尾巴草,只要他一走过去,狗尾巴草就会轻轻摇啊摇……”
小苦根与盲老妪原本不是他亲历的事情,却成为他心底的一道伤痕。
说到这里,刘尧泣不成声。
像是压抑了许久许久,积攒了许久许久的悲伤,终于在顷刻之间溃决。
他先是低低的哭泣,紧接着嚎啕大哭,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可是我做不到了啊!他们都死了,我做不到了啊!”
“这些我没能挽救的生命,都是刻在我心头的伤痕,比我背上的更深,更痛!”
“我或许曾经漠视过生命,但是此时此刻,我以身家性命发誓,我珍视每一个人。”
“老人、妇人、女子、孩子……一子一民,在我心里都弥足珍贵。”
“倘若庐泉城有官员视人命如草芥,我定严惩不贷!绝不姑息!但是他们没有。”
“他们没有杀害无辜的流民,那些尚且未能安息的冤魂,乃是死于匪徒之手!”
说到这里,刘尧双目猩红!
他悲戚的声音,也变成了掷地有声的指控:
“有这样一伙人,他们趁火打劫,意图搅乱时局,害得更多百姓牺牲,这样他们就可以吞没更多的赈灾粮!”
“因为少一个人,他们就能多抢到一份粮食,所以他们蒙骗你们,挑起你们的怒火,让你们来与朝廷为敌!”
“你们不妨想想,在这里只有上千人,而庐泉县的驻军就有五千人,面对装备精良的驻军,你们有胜算么?”
“贼子之心,昭然若揭!那前往粮仓为你们开仓放粮的县令,至今没有归来,生死未卜,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。”
“那边尚未熄灭的尸火,就是他们尚且没有烧干净的躯体!他们罪行累累,但已被镇北大将军诛杀!”
“那无名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