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祖真的疼爱我娘亲,当初就不会对我娘亲的遭遇视若无睹,便是我水深火/热,也没有拯救我于水火。”
“这番来作证,哪里是因为良心发现,根本就是笃定你们会赢,所以才来尽一下对女儿虚伪的情谊。”
“我若是去了丁家,必然等于跳入另一个火坑,倒不如不去,至少那样的话,我还是自由的。”
白明微淡声道:“世道艰难,你一个女子如何承受得了?再者,范家还有旁支,你夫家也还有人幸存,少不了会找你寻仇。”
范蕊娴叹了口气:“世间之大,何以为家?”
说着,范蕊娴从腰间取下一个片刻不离身的琉璃瓶子。
她笑着看向白明微:“你知道,这里面装的是谁么?”
白明微摇头:“不知。”
范蕊娴问:“我见你养了一只小貂,它于你而言,是什么样的存在呢?”
白明微面上不由泛起笑意:“与其说是爱宠,倒不如说是好友、家人。”
“这毛茸茸的小玩意儿,越养感情越深,有时候只要看着它慵懒地睡觉,你都会觉得心头软软的,幸福而知足。”
范蕊娴垂眸,眼含泪光:“是的,正是如此。但是你知道,我为什么能在水灾中逃过一劫么?”
白明微摇头:“不知。”
范蕊娴看着手中的琉璃瓶,眼底似琉璃破碎。
她缓缓开口:“在夫家的时候,我经常被惩罚,关入狭小黑暗的屋子,看不到任何希望。”
“就在那时,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闯入了我的生活,我只不过为它包扎腿上的伤口,它却经常衔着老鼠来报恩。”
“有时候我会被关上五六天,要不是它叼来老鼠和鸟给我充饥,我怕是早就熬不过来了。”
“虽然它只是一只小黑猫,但是我们俩变成了朋友、变成了家人,建立了深厚的感情。”
说到这里,范蕊娴又偏头抹了一把眼泪。
她继续开口:“它是我黑暗人生中的唯一慰藉,可它的存在,还是被发现了。”
“婆母说黑猫不详,于是当着我的面,用滚烫的热水活活把它烫死。它可坚强了,直到死都只是大口喘气,没有哼一声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