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百姓不知圣旨内容,范忠谦却是一清二楚。
他不甘心,再度发问:“哦?张侍郎为何直到现在都未向殿下宣旨?是因为现在不能宣读么?”
张敬坤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:“本官不知携旨而来的消息你如何探知,但本官可以清楚地告诉你,陛下把圣旨交给本官时,并未要求本官立即宣旨。本官想明日再宣读,你有意见么?”
范忠谦默然,意见他必然不敢有。
在这整件事上,有意见等于置喙今上。
他也对未能用圣旨解决目前困境一事感到失望至极。
然而听说明日就要宣旨,他顿时又放下心来。
因为他可以确信,明日之前,依旧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给他定罪。
河边走了那么多年,他知道如何避免湿鞋。
刘尧等人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至于他,只需要熬过宣旨之前这段时间即可。
思及此处,他两手往身前一放,跪得笔直,朗声开口:“禀九殿下,臣没有任何问题了。”
他这番态度,全然不像是问心有愧之人,那凌驾于一切的骄傲,昭示着他觉得自己稳操胜算。
尽管有着这些磨磨唧唧的小插曲,刘尧依然耐性十足。
他端坐堂上,捡起惊堂木拍下去:“范忠谦在任期间渎职、受贿,以及触犯多条律例一案,正式开审。”
范忠谦一脸倨傲地跪着,等待着刘尧等人出招。
白明微唇畔微微挑起,她显得更有耐心。
就在这时,刘尧开口了:“首先,我们来审一审,你在任期间所涉嫌的渎职之罪。”
“你在任期间,大大小小涉及数十桩玩忽职守、滥用职权,以及徇私舞弊事件,由于数量庞大,且种类复杂,本王且挑三桩最具代表性的案件,与你对质。”
“其一,十年前,福安慈幼局孤女青青被侵犯一案。你作为江北知州,非但没有受理,反而使得孤女青青在州衙被商贾龚明、吴贯等人再次侵犯。”
“此事产生的影响,不只是孤女青青被毁,且有奸人贼子抓住商机,把福安慈幼局这种慈善之地,变成了娼窝,戕害幼儿、少年及少女的性命,共计三百八十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