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家支持也能坐上那个位置,那么就算俞家衰败了,式微了,那又如何?”
“所以所谓的奸臣谗言,不过是一人有心,一人有意,一起狼狈为奸撮合而成。”
“只可惜,我东陵三座边城就此荒废,数万将士与百姓含冤而死,至今无法重见天日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刘尧当然能明白。
也正是因为他明白,所以才会如遭雷击。
白明微的话,尚且只是在指责,嘉佑帝年轻时听信谗言,最后发生那场悲剧。
而俞剑凌的话,却字字句句,都在说明嘉佑帝根本就是始作俑者。
刘尧迷茫了。
所谓的君,不应当以民为天,恩养子民么?
所谓的臣,不应该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么?
君与臣掌握着一个国家的权力以及命脉,理应把天下的安危以及利益置于任何事情之上。
怎么会……以天下为棋子,只为达成目的?
人命在他们心里,究竟算什么?
看到刘尧的样子,俞剑凌无奈地摇摇头:“殿下,你呀,太仁善了,不懂权利倾轧的残酷与阴毒。”
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必要的时候连自己都可以舍,也正是因为如此,才能一步步攀上云端。”
“当自身利益高于一切时,什么东西不可以踩在脚下呢?更何况只是人命。”
“倘若就一个真相,尚且让殿下如此震撼,那么日后刀剑相向,殿下又该如何面对那剑挥来的毒呢?”
刘尧坐在那里,久久不曾言语。
俞剑凌也未管他,而是自顾自地忙着公务。
别看他性子大大咧咧,但却是整理千头万绪庶务的一个好手。
再琐碎的事情,经他一整理,很快就捋顺了。
不多时,他便拿着一本小册子向刘尧汇报:“殿下,这是接下来沅镇十日内所需的柴米油盐等必须物资,以及相关的药材明细。”
“这些粮食所能抽调的仓库,还有例行使用的药材的来源渠道,臣都标注好了,您过目。”
刘尧尚且有些怔神。
很显然,没有从方才的信息中缓过来。
他不是不知道那些残酷的事